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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韓存保走馬五龍坡(1 / 2)

第93章 韓存保走馬五龍坡

卻說這韓存保騎了快馬出得安陽城,本欲打馬卻往東京汴梁城的樞密院點卯,然後去陝西赴任。

隻是此番走得匆忙,他卻缺少相州本地起遷文書,倒是節度使府的調遣文函早已備好——這卻是世家子弟出身的軍將優勢之所在,因著節度使府多以文人掌權。

不過這起遷文書倒也不是無有替代,比如韓存保自可前往北邊的定州,找時任定州知州的大伯韓忠彥開一替代文書,順便說一句,韓存保此番的官職正是韓忠彥因功蔭補子侄,放於他這個侄子的。

不過定州在北,韓存保一來一回,再趕往東京,路途過於遙遠,但凡別無他法,韓存保實不願作這般選擇。

他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然後就聽得有人高喊道:“韓存保休走!且與我回家領罪!”

韓存保吃得一驚,卻回頭一看,竟是四叔家的韓煥帶著一彪護院,各騎了快馬,手持樸刀棍棒來趕他。

韓存保見得對方人多勢眾,自家又匆忙之間未帶兵刃,卻不敢停留,隻一邊打馬奔逃,一麵回頭喊道:“煥哥兒何來?韓存保無罪!”

那韓煥提著一杆花槍,隻大笑道:“韓存保!你這廝也有今天!阿翁說了,你這廝手腳不檢點,盜了家中寶物外逃!我須不得放你,且束手就擒吧!”

韓存保大怒道:“爾等安敢汙我!好韓煥!當真不知死耶?!”

原來這韓煥頗有些傲慢,曾與韓存保發生齲齪,多吃他幾頓飽拳,平日倒也老實了,隻心中頗有怨恨難消。

韓存保雖然發怒,心中卻明白若落得韓煥手裏,回家受審是小,怕不得吃他折辱,那可就丟了臉麵誌氣。

他坐在馬背上心思一轉,卻是調轉馬頭,徑直往五龍坡方向逃去。

雙方卻是皆不惜馬力,一路打馬狂奔,五龍坡距離安陽城有五十餘裏,雙方順著前往林慮縣的大道奔馳,不過一個多時辰便已近得五龍坡附近。

此時二狗正分派安置招收的小弟,須知但凡綠林大哥,收得小弟可不是納頭一拜就完事兒的,卻須得為他們考慮好衣食生計,不管是為他們發俸分錢還是安置做工,都得有個吃飯的營生不是。

起先未投二狗之前,這一夥相州綠林的好漢,恰都是各占一地兒,閑時作攔路或攔河掠劫的毛賊,忙時去韓家打個短工,吃一碗氣力飯。

唯有沈周一夥兒人乃是私鹽販子,算是有個相對安穩的收入來源。

甚麽?伱問他們咋不種地?

笑話!若是家裏有地可種,誰人願意跑出來當朝不保夕的剪徑毛賊?

君不見,便是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在那吳用相請劫生辰綱之前,卻也安安生生的在老家打魚過活,便是吃魚課(魚稅)盤剝,梁山水寇欺壓,亦不曾走險弄惡。

斯人生來但求安穩,炎黃子民慣吃苦耐勞,若非被逼的走投無路,又有誰人願意出來做賊骨頭?!

當然那等極少數的生來便天性不安分的家夥除外。

二狗有前世知見,思慮遠比常人廣博,又有一筆厚實資財作底,故而解決起一幹豪傑的生計問題來卻是並無甚難礙,隻涉及一個適當與否的問題。

在二狗看來,最容易上手的營生卻是鹽業,當然也最危險。

沈周本就是作私鹽的,自有進貨的門路,隻他的下家卻隻麵向相州周邊的散戶,實際上攤子很小,故而也不引人注意,未曾受得鹽鐵司矚目。

二狗前世但凡受得九年義務教育的,哪個不知製鹽精煉之法,當然連初中化學都不曾學好的漏網之魚請走開。

若隻靠私鹽,要想養活著一些個跟著二狗混飯吃的好漢及其家人,怕不是得把整個相州變成私鹽銷區,到時隻恐鹽鐵司早調大軍前來圍剿。

別個不說,隻幹這等掃蕩私鹽梟的活兒,不管禁軍還是廂軍都得搶著來。

既然私鹽走不得量,那就得從質地上找活路。

大宋的鹽主要分三種,東南沿海的海鹽,四川的井鹽、西北的池鹽,三者的品質以海鹽最差,西北池鹽為最。

西北池鹽乃是自鹽湖天然析晶後直接挖取,色澤青白,故又名青鹽,算是當今天下品質最高的食鹽,這等青鹽甚至不是用來吃的,而是作妝容和洗漱的奢侈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