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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狂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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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萬裏被觸及了心中的柔軟,表麵冷漠近乎不近人情,一切從利益理智的角度考慮問題,其實他有顆感性的心,隻是很少有人理解,這時大少把他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強忍住的淚水再也阻擋不住。

看著眾人望向自己怪異的目光,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被這些小崽子看到自己這樣的小兒女態,怕是以後約束他們就難了。“大少帶來的酒,酒水實在太辣,我的眼睛熬不住了,看來今天的美酒我無福品嚐了。”趕緊找了個托詞掩飾一下。

當孫星湖撤去壇口風批,酒香飄逸出來的時候,尤萬裏就後悔了,這樣的美酒隻是酒香就讓人神魂顛倒,沉醉其中了,若是品嚐,狠狠咽了幾口口水,為了自己的光輝形象,忍了。為了山寨的未來,忍了。

當看到壇中的美酒傾倒而出,空中映射出讓人目眩神迷的光澤,尤其牛開山等好酒之人小心翼翼的捧起酒碗,那謹慎地樣子,吞咽一口後那滿意的表情,仿佛眼睛更明亮了幾分。

尤萬裏感覺自己就要淪陷了,不能夠,在座的還有小輩呢,像周玲,大少,長者要保持自己的尊嚴,為後輩樹立榜樣。

可是看到幾個寨主飲酒時一臉陶醉欠扁的表情,把自己的壇子封好,朝自己的壇子走來,啪的排開風批,就要放開懷抱牛飲時,妙手天機的尤先生再也忍不住了,年輕時就和他們一起胡鬧,現在做哪門子道學先生,我就是一山大王,什麼形象不形象,見鬼去吧。

尤萬裏撞開幾個來討便宜的寨主,心滿意足的抱起酒壇子,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後癡迷的看著碗裏那賞心悅目的光彩,就像是心神都落在裏麵了,就算情人間的對視也未必能有這份深情。

不遠處大少看到尤萬裏前後迥然的變化,也不覺莞爾,看來這位尤叔叔在父親死後壓抑太久了,被責任壓得忽略了自己的真性情。此刻放歌縱酒的輕狂姿態哪像一代軍師,分明就是另一個酒仙李白。

孫星湖渾濁的眼睛裏此刻正醞釀著酒的味道,呆立著久久不語,似乎在緬懷什麼,大少拿著碗和他碰了一下,能感覺的出來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孫星湖知道大少站在自己對麵,並表示了共飲的意思,把碗中的酒飲盡,“公子不必在意,我隻是想起了少爺年輕的時候,年長的人喜歡回憶,諸位寨主還需要陪,公子請自便。”

這時尤萬裏醉眼朦朧的端著碗酒走了過來,許久沒有放下心情了,幾十年第一次可以安心的醉倒,晃晃悠悠來到大少身邊,“伯符,今天你就任總盟主,叔叔十分高興,來,咱爺倆碰一個。”

孫大少趕緊回敬,聽說尤萬裏幾十年第一次縱情一醉,也覺得心酸。

尤萬裏看著孫星湖:“噫,老先生,似乎眼睛有疾呀。”隨口說了出來。

孫大少有些擔心,殘疾人最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了,偷眼看孫星湖的臉色,不會生氣吧,大喜的日子有什麼齷齪就不好了。看到孫星湖神態平靜才放下心來。

尤萬裏繼續敘敘得道:“一個人眼睛有毛病,看不到心裏很不好受的,別人的是色彩斑斕的世界,而於你們隻有聲音,味道。”

孫星湖為人卻是很有涵養,很少發火,可也架不住老有人往起逗呀,“老夫幾十年如此,習慣了,不勞費心。”說完悶聲喝了一口酒,這人怎麼這麼討厭。

尤萬裏沒在乎大少的眼色,繼續饒有興致的談論:“哦?老先生,沒試著尋找名醫,說不定可以重見光明呢,珍惜枝上花似錦,放眼望盡九州春豈不快哉?”

孫星湖都有咆哮的衝動了,說了固疾,能治的話誰會稀罕這樣的時光呀,還要受一些人的閑氣。“星湖的眼疾不是尋常可醫,早就心灰意冷,沒別的事,不奉陪了。”

這時旁邊幾家寨主湊過來,“老頭,你有福了,遇見我們尤二哥,他號稱妙手,暗器絕倫,醫道更是大家,他和你探討病情,就是有救。”

孫星湖心中還在責怪,這樣不停的諷刺也是探討病情,不過聽到有救,心中興奮尤萬裏的無禮都忘了,他平生兩大心願,一個是此刻重傷的少爺,另一個就是這多年的眼疾了,此刻聽聞有救,怎麼能不激動異常,拉著尤萬裏的手語不成聲。

醫者父母心,尤萬裏最能體會病人的心情,可以說比病人還急切,“那個,是這樣子,大家這麼熟,診金就免了,把你喝剩下的這壇子酒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