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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詳情我的確不清楚,九百年前就是席德妻子當天官的時候,盡管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何閻王千年任期後才能當天官,她不是閻王,又是如何當得天官的吶?
悶聲不響中,蘇毓又連贏幾局。
這回小蔣也坐不住了,「閻王大人,這局四家都聽了,不會還是你胡吧。」
「有何不可?」
小蔣翻翻白眼,轉頭問我,「聶同誌,你真的要當百年鬼差來陪這自大狂嗎?」
自大狂?我笑了,「不錯。」
「足足一百年?」
「嗯。」我點頭,我也答應過鬼頭大哥。
「胡了!」鬼頭大哥一聲驚叫,抓著蘇毓剛打出的「四筒」手舞足蹈,「我二筒三筒,正等著它吶!」
「我也胡了!」小蔣翻開他的牌,三筒五筒獨缺四筒。
我正想把牌推散,小倩早一步抓住我的手,「慢著,七七這邊兩個四筒,也等這『四筒』胡牌。」
放水不成,我隻好對著蘇毓傻笑,他卻無奈看著我。
「都怨你。」
怨我?
來不及疑惑,另外三人的興奮狂喜已感染了我,蘇毓也不再惱了,就微微笑著。
此刻這熱鬧溫馨的一幕留在我記憶中,足以持續百年。
拭目以待
百年多變遷,何況地府事務總代理早已換人。
如今的地府主人風格較為現代化,尤其偏好二十一世紀。不但照搬了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水晶吊燈的酒樓,還增建了電影院、咖啡廳、中央公園,使地府愛情場所激增。
而各鬼官為迎合潮流,花樣百出。先是鬼官紛紛脫下唐裝換上襯衫牛仔褲,到後來個別出格的女鬼官竟以比基尼示人,外加法術造成的波霸身材,往往將剛入地府的古代鬼官嚇得投胎不及。
為何會這樣呢?還不是新一代閻王風騷得很,整天頂著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四處巡視,導致地府眾女鬼官春心蕩漾,風氣愈發不正。
「閻王好帥哦,太養眼了。」鄰桌又是群支持閻王的鐵桿粉絲。
我聽慣了,無啥特別感覺。
托蘇毓的福,地府鬼滿為患已一二十年,他成了穩定地府就業率的砝碼,大多女鬼官一待便待上五六十年。
「看來你當日堅持僅在小範圍內告知你和蘇毓的關係還是正確的。」小倩也見多了這類女鬼官,「否則一早被她們生吞活剝。」
沒那麼誇張,我隻是怕引人無謂的矚目罷了。
「七七,你那鬼差是不是已經做滿百年了?」另一邊的是三十年前來地府的鬼官燕昕,大大咧咧的個性與我和小倩很是投緣。
我點頭,百年看似一晃而過,但經歷過才知曉時間的漫長。
可惜鬼頭大哥一早在七十年前便耐不住寂寞,又投入轉世輪迴之中。臨走事,將他的記憶託付給我,「若是你有朝一日當滿百年,一定要在我轉世輪迴時告訴我,當然,先恢復我的記憶讓我搞清狀況。」
他去投胎了還想知曉結果,塵心不死。
另一個則是湯琪,他也將記憶給我寄存,「千年後,我還是要回來競爭當閻王,千萬別忘了考慮我。」
蘇毓在旁滿臉欣慰,「如你這般品質的優秀人才,正是我地府的棟樑。」
湯琪得到認同,感激涕零,上奈何橋時還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
林城與嫻淑不久前雙雙去轉世了,他們想有朝一日若能在世間結緣,就生個寶寶,了卻當鬼官時的遺憾。
唯一還留下的,隻有小倩與小蔣。
「我記得小蔣今日約你這時候看電影。」我提醒她。
小倩轉作長計,那是動動筆頭、記錄資料的鬼官,時間彈性了很多。
「他約我就去嗎?」她下巴一抬,「我就不去。」
又嘴硬,哪一次不是最後一刻匆忙趕到?不過這是他們的情趣,我就不摻和了。
「閻王在哪呢?」燕昕問我。
「可能去其他空間巡視了。」估計又是去整些新鮮玩意回來,有回他搬來了整套的SM器具,我見著後噁心了七天沒再搭理他。
不過這是個別情況,他多數時候帶回來的都很正常。
「隔壁街角新開了家遊戲機廳,改天去玩?」燕昕的消息與小倩一樣靈通。
我皺眉,「閻王又新批準開設的?」再這麼下去,地下賭坊也要合法化了,那地府與人間還有甚區別?
席德選蘇毓當閻王時,可曾考慮過有這種後果?
××××
天官的臉色很難看。
我心下疑惑,記得百年前見著他時,還血色甚好。
「聶七七,今日你已做滿了一百年的鬼差任期,按天府規定,升入天官有兩種方式,」他停頓了下,「做千年閻王或是做鬼差百年,這幾百年來無鬼官能做滿百年任期,因而知曉此事的鬼官不多。」
「為什麼鬼差能當天官?」閻王是地府最大的鬼官,入籍天官無可厚非,但鬼差僅是地府最小的芝麻綠豆官,花費百年就能升入天府?
「聶七七,你擔任鬼差期間,見過多少生離死別?」
生離死別?鬼差的工作本就是見證那生離死別,見過多少,早已數不清了。
六十年前,情緒終於壓抑到崩潰,腦中不斷重複著死者的絕望怨恨,那段日子,是蘇毓將我眼睛蒙了,抓著我的手替我定魂的。
「我數不清了。」
「我告訴你,是1045906次。」他接著說,「鬼差這個職位原是沒有的,設立此職位隻是想尋個看淡生死離別,離人世間最近的旁觀者。」
「這是天官入職最基本的要素。」
我看向他身旁首次見麵的女天官,原來一千年前,也曾有個女子站在此處,她當了天官,席德卻執著了九百年。
「當上天官後,即使不能完全改變凡人的命運,也能給予他們翻身的機會,你想幫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