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幹巴巴道:“並未。”
英王鬆了口氣,看來福壽郡主的審美還是正常的。
“福壽郡主在禦花園西麵。”二公主補充了一句,福了福身:“大皇兄,我先告辭。”
英王看著二皇妹離去的背影,不解地想,福壽郡主在西禦花園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去幫著福壽郡主採花吧?
想不明白,英王隻好搖著頭走開。
去壽康宮送完花,花琉璃乘坐馬車路過大理寺時,見大門口圍著許多百姓,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便讓鳶尾過去問問。
沒過一會兒,鳶尾打探完消息回來:“郡主,謝家的判決下來了。”
“跟我說說。”花琉璃看著那些圍著公告欄指指點點的百姓,微微垂下眼瞼。謝家祖上出過有名的大文豪,後人本該在祖宗的庇佑下,修身養德,不墮先祖名聲,結果卻欲壑難填,為了自家的名聲,犯下那麼多錯事。
他們想要史上留名的願望達到了,不過遺臭萬年,而不是名留青史。
“謝家牽扯到罪案裏的男女,被判斬首之刑的有二十人,判流放之刑的有三十餘人,其他罪罰各有輕重。沒有犯罪的外嫁女並未受到牽連,嫁到謝家的女眷,若是查清對案件不知情,也能攜嫁妝返回娘家。”鳶尾歎息:“若是早知有今日的下場,不知謝家人會不會為當初做的事後悔?”
“若世上真有後悔藥,他們隻會後悔事情做得不夠隱蔽,被陛下發現,而不是後悔這些事不該做。”花琉璃搖頭:“欲望這種東西,隻要從心裏發了芽,就再難消除。”
“公告欄裏,並沒提到如何處置樂陽公主。”鳶尾把冰盆裏的水果撈起來,切開放到盤中,端到花琉璃麵前。
花琉璃正欲開口說話,馬車外傳來男人的聲音。
“請問,馬車裏可是福壽郡主?”
花琉璃掀開車窗簾子,見到站在不遠處的裴濟懷。
“裴大人。”花琉璃微微挑眉:“不知裴大人叫住小女子,是為何事?”
“下官有些事想托郡主相助,請郡主到大理寺一敘。”裴濟懷給花琉璃行了一禮。
花琉璃走下馬車,對裴濟懷點頭:“大人,請。”
“請郡主往這邊走。”
“家兄回家後,說裴大人一路上照應他良多,在此小女子代家兄向裴大人道聲謝。”花琉璃踏進大理寺,就見裏麵的人腳步匆匆,卷不離手。
放眼望去,頭髮稀疏者,竟占了將近一半。
她看了眼頭髮濃密的裴濟懷,這樣的人在大理寺,會遭到嫉妒吧。
“郡主說笑了,是花大人照應在下才對。”裴濟懷錶情有些微妙,他們從昌堯州回來以後,就直接進宮麵了聖。花長空當著陛下的麵,把收到的銀票與珠寶單子呈給了陛下。
事後陛下不僅讓花長空把這些東西手下,還誇他做事靈活。
花長空出宮以後,把收受的大部分賄賂捐到了善堂,剩下的銀票二一添作五,分了他一半。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官,第一次見到收受賄賂還被誇獎的人。不過陛下誇得沒錯,花長空此舉,不僅安撫了謝家與昌堯太守,讓他們能太平地回到京城,還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連掩蓋證據的機會都沒有。
花琉璃跟著裴濟懷來到大理寺官員辦公的地方,進門後她發現大理寺卿張碩,還有另一位少卿苟敬祺也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踏進門的那一刻,張大人似乎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她頭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