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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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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張小寶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家中老爺,家中姨娘?」張小碗好久後才吐了口氣,「老爺,姨娘,這就是她要過的日子?」

「大姐。」

「想來,你們裏麵也得人怪我心狠了。」張小碗說到這,慢吞吞地笑了一下,「田契房契你全給她了?」

「是。」

「那便都收回了罷。」

張小寶沒出聲。

張小碗淡淡地道,「銅錢就不收了,想來這老爺姨娘的日子,也把那錢花了不少了,就留著給那老爺姨娘當賞錢罷。」

「大姐。」

張小碗伸出手撫了撫被氣得一片血熱的臉,過了好一會才道,「那官也是賞的,便也收回來罷,我會叫你姐夫著人與你回京,到時,你把人給帶回來,爹死了,她不來送終,娘要是沒了,她再不來,便讓她以後也連個送終的人也無。」

她的那一兒一女,她還想從他們家得點銀錢養大,便老實地來罷。

「大姐……」

「嗯?」張小碗看他,笑了笑,「還是你想看那趙老爺花著張家的錢養姨娘?你便是願意,我卻是不願意他藉著我家夫君的勢當這官的。」

「是小妹讓您傷心了。」

「別說這麼多了,去帶她過來罷,以後怎麼著,你看著辦罷。」張小碗閉了閉眼,便睜眼叫了婆子進來,「送大舅老爺出去。」

她該說的都說了,小寶要還是心軟,那便心軟罷。

該為他們著想的,她都想過了。

又是一年,快要接近年關,張小碗卻要比去年要瘦上一些,汪永昭讓婆子看得她甚嚴,每天的進補一天五頓一頓都沒落下過,除了用膳,偶爾,他還會從前院抽空回來看著她進食。

萍婆那頭,也得了一封從南邊來的商隊帶來的信,她尋思了良久,也還是交給了張小碗。

這是張小碗尋給善王妃的婆子寫來的信,專帶給張小碗的,萍婆想瞞著,但一想著夫人的性子,她便不敢再欺瞞她,也不敢擅自交給家中老爺。

她怕她日後知曉了,還要為她這個下人再傷次心。

婆子在信中寫,她們三人被帶到南疆後,便不再受重用,被譴去了做針線活,沒有近身侍候。但自今年年後,她們被安排到了善王妃的身邊,這時,才知善王妃小產了兩月。

善王妃小產的原因,婆子也在信中寫明白了,原來是善王妃的父親,木府土司大人害的,原本在她見王妃之前,善王攔了一攔,但善王妃要見對她釋好的父親,而在見麵之後的第二日,善王沒依土司大人的意思退出他打進深寨的兵,王妃懷裏的胎兒當夜便滑了,七月時,外麵便有人傳出了王妃滑胎之事,傳言是那山寨寨主給善王的見麵禮,這事現在鬧得南疆沸沸揚揚,她們覺得甚為不妥,便傳信過來與夫人說道一番。

「要是不傳得沸沸揚揚,外邊的人甚多知曉,就不打算告訴我了罷?」張小碗把那明顯有人拆過的信扔到桌上,閉著眼睛淡淡說道。

「夫人。」久未跪過她的萍婆跪到了地上。

「你之前知曉?」張小碗問了一句。

「半字不知。」萍婆斷然否認。

張小碗長籲了一口氣,冷冷地笑了一聲,「果真不是什麼善心就能結出善果的。」

說罷,她拿著信站了起來,往東邊的長廊走去。

「夫人。」萍婆在她身邊急急地喊。

張小碗頓住腳步,深吸了口氣,才回頭與她說道,「無事,我就是去找老爺說說話,你且去廚房幫我看看膳食。」

說罷,急步往前院走去。

一路走過走廊,進書院之前張小碗慢下了腳,這時守院護衛見到她,朝她施禮,張小碗便跟平時那般輕點了點頭,輕步往裏走去。

「夫人,您來了……」快到門邊,江小山從裏打開門,滿臉笑容,「快進快進,老爺等著您呢。」

他這話一出,就有毛筆砸到了他頭上,江小山頓時就苦了臉,回過頭朝家中大人道,「您為啥又打我?」

要是平時,張小碗早就笑了起來了,這時她是萬萬都裝不出那笑臉了,於是提裙進去後便對他淡道,「去外麵候著罷,我跟老爺說會兒話。」

見她臉色不對,不像平時那般溫婉和善,江小山立馬就彎腰輕道了聲「是」,輕手輕腳地帶門而出了。

這時,視線本還在公文上的汪永昭抬起了頭,揚眉問她,「何事?」

張小碗沒吭聲,安靜地走到他身邊,把手中的信給了他。

待汪永昭掃完,臉色一冷後,她便道,「您知嗎?」

汪永昭抬頭,輕頷了下首。

張小碗看著苦笑了一聲,扶著桌子喘了口氣,讓他拉著她坐到了他腿上,她才終於掩麵哭了出來,「我那苦命的孩兒,他不知有多傷心。」

汪永昭抱緊了她,拍著她的背,輕聲地道,「無礙,現有你的婆子看著,來年便也會還有孩子。」

「他是怎麼與您說的?」張小碗忍著淚,問道。

她不信汪永昭不知來龍去脈。

「他那小王妃失了警戒,」汪永昭輕描淡寫,「日後不會再犯了。」

張小碗良久無語,又道,「那戰事呢?」

「無事,他是將軍,什麼戰是他打不贏的。」汪永昭淡淡地道,「你且放心。」

張小碗知曉問到這,她便不能再問下去了,過問得再多,就是她的咄咄逼人了。

她的眼淚到這時也是流不出了,隻能無聲地躺在汪永昭的懷裏,久久後,她疲倦地閉上了眼。

汪永昭一直抱著她,直到她閉上眼,他才在她邊輕輕地道,「不要多想,他還會有兒子,我們還會有孫子。」

「還能如何?」張小碗木然地道,「隻能如此了。」

隻是發生過的事都會留下痕跡,從今以後,她可憐的孩子心裏,便又多了道創傷。

她這時寧願他沒那麼喜愛他的王妃,想來確是自私,可沒那麼喜歡,便不會有那麼痛罷。

張小碗這幾日情緒低落,汪懷慕便搬了他的書案去了母親的外屋,母親繡衣時,他便在一旁唸書。

愛亂跑的汪懷仁時不時便過來與張小碗要口茶喝,見得母親的笑臉,這才離去,繼續帶著侍衛在府中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