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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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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苦笑,「這身體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她還以為熬熬就過了。

「注意著點,我這幾日再給你配劑藥。」瞎大夫這時已站起了身。

「您走好。」張小碗起身,等他走後,閉著眼睛朝汪永昭道,「您來扶扶我。」

汪永昭慌忙起身,扶住了睜開不開的張小碗。

張小碗緩了一會,才睜眼與汪永昭說,「您別著急,我歇幾日就好了。」

說著喘了幾口氣,汗水從她的額頭上掉了下來。

汪永昭什麼也未說,兩手一橫抱起了她,抱著她往內走。

張小碗聽著他猛烈加快的心跳聲,輕籲了口氣,想著定要好起來才行。

她不能倒下,汪永昭倒不得,她也倒不得。

而張小碗的這一病,足養了半個月,身子才康健了起來,這下,針線活也是不能做了,家中的事也隻有大事才來過問她,其餘都讓懷慕管了。

她閑得心裏發慌,汪永昭便讓人送了花草過來讓她養,旁的卻是不許了。

所幸的是過了半年,她的身體好了很多,這才能在白日間做點針線活,時辰較短,總算沒有把手藝落下。

三年後。

張小碗一睜眼,看身邊的男人還在睡,她就又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過了些許時辰,等汪永昭在她腰上的手動了動,她才抬頭朝他笑道,「您醒了?」

「嗯。」汪永昭摟緊了她,閉著眼睛道,「何時了?」

「卯時了。」張小碗笑道,「起罷,懷慕他們還等我們用膳呢,莫餓著孩兒們了。」

汪永昭輕打了個嗬欠,這才點了點頭。

張小碗起身,剛出門喚婆子端進熱水,就聽二兒媳王文君在門外道,「娘,可許孩兒進來?」

「不是讓你在堂屋請安的麼?」張小碗忙讓她進來。

「孩兒給娘親請安。」長相秀美的王文君一進來就福身,笑道,「孩兒已去了膳房一趟,想著還是來給您請安才好,要不然,心裏就跟缺了什麼一樣。」

張小碗笑著搖頭,見她讓丫環們把熱水抬了進來,等丫環們退了下去,朝她笑道,「娘,我給爹爹請好安就去堂屋看看去。」

「好。」張小碗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莫累著了,稍會用過膳就回屋歇會再處事。」

現在二兒媳管著這府中的事,小姑娘才及笄,就能幹成這樣,張小碗有些於心不忍。

「孩兒知呢,會注意著身子,您莫擔心。」王文君搖頭笑道。

張小碗拍了拍她的手,回屋朝正在看公文的汪永昭道,「文君來了。」

「嗯。」汪永昭看著公文輕應。

「要給您請安呢。」張小碗拉了他起來,給他整了整衣裳,又踮起腳尖把他頭上的簪子理了理。

汪永昭這時放下手中公文,出了內屋的門。

「兒媳給爹爹請安,給娘親請安。」王文君這時已經往下福身。

「起。」汪永昭坐於正位,抬眼朝她道,「去忙罷。」

「是。」王文君又福了一禮,恭敬退下。

張小碗笑看著她走後,拿青鹽熱水讓他漱了口,又接過七婆手中的幹帕,在熱水裏擠了帕子出來與汪永昭拭臉,這才笑道,「您吶,對文君和善些,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莫被您嚇著了。」

汪永昭沒理會她的話,腦海中想著公文裏的事,等出門時,才想起昨晚夜間沒告知她的事,但又一稍想,還是膳後再告知她。

堂屋中,汪懷慕正在偏屋跟管事談事,見爹娘來了,忙出來拱手道,「爹,娘……」

「嗯,」汪永昭翹了翹嘴角,「用完膳再辦事罷。」

「孩兒知曉了。」汪懷慕笑道,走到張小碗的身邊,輕聲地問,「娘親昨晚睡得可好?」

「好著呢。」張小碗笑道,這時王文君也過來扶她,張小碗拍了拍她的手,溫和地道,「好孩子,到懷慕邊上去罷。」

王文君紅著臉看了夫君一眼,見他也眼底有笑地回看著她,她咬著嘴笑了一下,朝他一福,便走到了他的身邊。

看著這對小兒女的神態,張小碗失笑,回過頭走到汪永昭的身邊,與他輕聲地說,「咱們家挑了個好媳婦。」

汪永昭聞言輕點了點頭。

對於王文君,汪永昭也是有些滿意的,這些年間,她對他二兒的盡心他也看在眼裏,說來,王通確實是生了個好女兒。

這天一早,隻有汪懷慕小夫妻陪著他們用膳,懷仁在千重山的兵營練兵,再過兩日,懷慕才會去看他。

「娘親,這是從遷沙山上摘的青菜,您嚐嚐。」王文君夾了一筷子菜到了張小碗的碟前。

「好,」張小碗嚐過,才與她笑著說,「你也顧著點懷慕,別老想著娘。」

平日素來沉得住氣的王文君這時又被她說得頗有些害羞,低頭道,「孩兒知曉了。」

見她臉紅,張小碗為免她尷尬,側頭去夾了肉,沾了點醋,放到了汪永昭的碗裏,輕聲與汪永昭說話去了。

等公公攜婆婆去了前院,王文君欲要差二管事的進來堂屋,把這月的月錢分發下去,卻見正在與大管事談話的夫君朝她走來,嘴間歉意地道,「娘親囑我帶你去歇歇,你看我,轉頭就忘了,真是好生對不住你。」

王文君見他急急的樣子,忙扶住他輕聲地道,「我又不累,精神好著呢,您別著急。」

「去歇會。」汪懷慕搖了下頭,手牽著小妻子往門外走,走到階梯前,又彎腰背上了小妻子,與她道,「家中事多,以後還有得是你忙的,可身子更重要,過兩天我不在家,早間給娘請安你就去,但陪娘膳後回來你就歇會,補一下覺,莫累著了。」

「我知。」王文君摸摸他發熱的頸項,心想一起歇會也好,早間他自起床後,到現下怕是一刻也沒歇著。

果不其然,他陪她在榻上躺了一會,就打起了輕鼾,王文君愛憐地拔了拔他耳邊的髮,滿眼心疼地看著他。

聽父親說,汪家軍從偏北的三省又新召了一萬的士兵,她夫君要忙於這些士兵的安置,過兩日起程千重山去辦那些事,她都不知到時他會不會按時用膳。

想及起,王文君輕輕地歎了口氣,心道稍晚得叫他的貼身小廝過來再細細囑咐一下,免得過些時日回來,人又要瘦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