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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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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初夏,王文君生了一對雙胞胎,得了一男一女兩個娃兒。

這下,張小碗才知喜得腳不沾地是種何樣的感覺,雖說男孫她也愛,但總覺得女孫格外可愛。

夜間與汪永昭夜話時說起,她都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果然人心都是偏的,我怎地覺得再也沒有比我們小芙愉更討人歡喜的孩子了?」

汪永昭得了孫兒,也親手抱過,但沒有張小碗那般喜悅,但看著她精神抖擻的樣兒也挺有趣,平日抱孫,女孫也會抱在懷中多看幾眼。

汪懷慕當了父親後,行事更比以往穩重了,連馬幫也從汪永昭的手裏接手了過去。

張小碗挺擔心他過於辛勤,萬幸,王文君確實是個聰慧又靈敏的,沒有多時就已學會了怎麼應對汪懷慕,讓他別跑得太急,太過辛勞。

為此,夫妻感情更好了,懷慕是疼愛妻子之餘還敬愛她,張小碗在旁看著真是舒心,這樣的感情,依兩人的品性,隻要能繼續下去,以後一直能風雨同共是不成問題的。

這年,都府的日子喜喜樂樂,直到年底,張小碗從張小寶那裏得知南邊有那雪災後,那喜悅的心便又冷了下來。

這些年來,汪永昭不太與她說外邊的事,張小碗也從不越逾,掌握著分寸,但事關汪懷善的,她總是忍不住有些心焦。

汪永昭見她好幾天,天天都來前院的書房,心知也是她是什麼意思,這天下午在她提了食來與他吃,他在用罷飯食後張了口,對她道,「你何日才開口跟我提善王的事?」

張小碗聞言拿帕掩嘴笑。

汪永昭搖搖頭,他早知她總是有法子對付他。

他伸出手,扶了她背後歪著的軟墊,讓她半躺著,嘴間淡道,「善王早前就在天師嘴裏得了信,做了些準備,現下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我還在等信,但師爺說按善王的能耐和提前做的準備,他的六省不會死太多人。」

「可缺什麼?」張小碗坐直了身。

見她身體繃緊,汪永昭看她一眼,嘴裏還是說道,「他提前有所準備,要是缺物,他會來信說。」

「嗯。」張小碗應了聲,想了好久,才軟下身體,躺了下去,嘴裏苦笑道,「老天爺總愛為難人。」

隻有身處在這個朝代了,才知這裏的日子到底有多難,光是天災就能弄得幾地民不聊生,人要跟天爭命,要跟日子爭命,別說是好好過一輩子,就是能活一輩子,不早夭早亡,都是不容易的事。

「自來如此。」相比張小碗的苦澀,汪永昭言語冷淡。

張小碗看向他,扯他的衣袖,拉過他的手握在了手中,才道,「說來,懷善這點也是極像您的。」

隻是懷善明朗開放些,他專製冷酷些。

做的事,卻是一樣的。

懷善想讓人活下來,活得好一些,汪永昭其實也何嚐不是,去年的招兵,他去的也是偏北那些活不下去的地方招的,也容他們拖兒帶女過來安置。

他與孩兒們都不與她說這些事,並不代表她真不知曉。

她一直在旁靜靜看著,她也知對於有些人來說,汪永昭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確也不是個好人,但對於受益者之一的她來說,張小碗不想否認他的功。

說來世事確是冷酷,成大事者,鮮有人不是踩著別人的屍骨上去的,汪永昭這種人信奉的是強者為王,他不會憐憫,但卻擔當。

說來,相比懷善,他確實冷酷甚多,但他也是人,也需要溫暖和歇息才能好好活下去。

而這是她能給他的。

婦人的眼睛溫暖又滿是柔意,看著她的眼睛,汪永昭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在馬背上看到的她的那雙眼。

哪怕到現在,他還清楚記著那雙眼睛有多黑,有多冷淡。

看著現在的這雙眼,汪永昭突然滿足了起來。

或許,他沒得到她的所有,但他確也是得到他想要的了。

她的溫言笑語,她的一心一意,他都得到了。

哪怕,她私底下對他是那般的小心謹慎,有時想起她心中那些隱隱不知會說給誰聽的話,他想得心口都疼。

「怎地不答我了?」她又笑著開了口。

「他是我兒,不像我,那要像誰。」汪永昭看過她的笑臉,這才轉過臉抽出手,漫不經心地打開桌上冊子。

他聽她輕笑了幾聲,再回首看她,見她嘴角笑容淡下,他想了想,道,「看來年春天罷,要是缺糧缺藥材,到時我再借他一些。」

見她笑容又深了起來,汪永昭見討得了她歡心,自嘲地搖了下頭,便不再言語,轉投公務。

來年,汪懷慕與汪懷仁帶兵去了南海,相助其兄。

半年後,他們回來,汪懷仁對營下眾將說起其長兄,字句鏗鏘,落地有聲,「他就應是我汪懷仁的長兄。」

跟其母說起長兄,那言語就沒在外邊那般慎重了,他跟母親咬耳朵時語氣得意不已,「你都不知,二哥與我一去,他們都當我們是神仙窩裏出來的,是吃仙藥長大的。」

說完,吃吃笑個不停,摸著肚子大笑道,「你不知當時笑得我,如若不是二哥攔著,我真應掏出藥丸子出來吃幾顆,嚇唬嚇唬他們。」

張小碗本還想笑,但聽了他後麵的話,無語地看向身邊的汪永昭,希望他訓訓完全跟他們不一樣的小兒。

但一眼看去,看到了汪永昭嘴邊的笑,張小碗就知指望他訓兒是不可能了,她隻得自己出手,狠狠掐著小兒的耳朵,怒道,「你要是在外敢這般頑劣行事,你看我不捏掉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