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入學（上）
看著腳下延綿恢宏的真紅聖殿，希瓦也不僅感歎起來。
“但有神祗會讓我們過得更好。”她針鋒相對。
“真紅聖殿拋棄了對任何一個神的信仰，這毫無疑問是錯誤的，因為接下來就走入了歧途，他們現在傲慢而自負。如果虔誠地崇敬光明神萊特妮絲，或者生命之神克洛索，或者任何一位善神，難道你認為神祗不會降下神恩？難道你認為這座城市的子民不會過得更好？”
湯姆沉默了一會，“從理論上來說，你或許是對的。”他說，“但那僅僅隻是理論和假設，而現實就擺在我們麵前。其他由信道者所統治的城市在異界魔物入侵的時候大多都滅亡或消散了，而由喚魔者力挽狂瀾的這個真紅聖殿仍然屹立著，後者顯然勝過前者。”
希瓦微微冷笑起來。
“首先，湯姆，你的見識太少了，”她有些自傲地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地方你沒有見識過，怎麼能以一己之見而妄自臆測。你一定沒仔細看過你父親書房裏麵所有的記載。”
“在遙遠的東邊，第二大陸薩馬爾的北方，牧師與聖殿武士們圍繞著無盡的水源建立了穩定而繁榮的新城市守望之都，比這座真紅聖殿有過之而無不及。”希瓦揚起了可愛的小腦袋，說教般的盯著湯姆。
“它的律法有超過三分之二是參照這裏的無盡法典（Innmerable Edcts）而製定。那裏的牧師和聖殿武士幫助殘留不多的種族結束了戰亂與爭鬥，幫助薩馬爾曾經的中心城市凱隆堡成功抵禦異界生物的侵略。幫助無數陷入黑暗的區域重獲光明，讓混亂進化為秩序，這一切你又知道多少呢？”
“其次。”她繼續說，“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認為這座城市就勝過其他所有的城市呢？僅僅因為它是在第二次創世戰爭後殘留種族的聚集地，而你就忽略了這兩千多年的發展？”
靈魂收割者在空中將背倚靠在石壁上，俯視著下方，“你沒有去過其他任何城市，那麼結論是如何做出？好吧，我姑且承認你聽過地那些傳言和描述都是真實，但那又如何，難道這座真紅聖殿就又有什麼不同嗎？”
“我依然看見了森嚴的等級製度。殘酷的奴隸買賣，嚴厲而不近人情的律法，赤裸裸的種族歧視，以及毫不掩飾地弱肉強食，勝者為尊。”她的雙手交叉，凝視著湯姆。“我知道，你勉強也算是個喚魔者，是這裏統治階層的一員，至少是同類，處處受到尊重和敬畏，路上的平民看到你的長袍都會恭謹地讓路。這一切讓你感覺良好，讓你對這座城市地評價提高，然而你告訴我，除了把喚魔者和牧師的位階調換，這座城市還有什麼實質上的改變？”
湯姆靜靜看著希瓦，“我從沒見過你這樣認真。”
“或許吧，但我曾經是大陸的守護者。”希瓦說，“不要忘了這點。”
“我幾乎都給忘了。”湯姆微笑。
“好吧，守護者大人，那麼讓我來正麵回應你地問題。確實，比起它的同類，真紅聖殿或許沒有本質上的進步，但它依舊是有改變的。正如你所說，在其他城市，也是森嚴的等級製度等。而在這裏，拋棄了對神的信仰，至少他們肯承認人類、和其他種族的平等地位，而不是一味的以人為尊。”
“當然，矮人、侏儒和其他生靈依舊被忽略了，但這畢竟是進步，不是嗎？三個總比一個好，”他點點頭，“確實還不夠，但世界上的事情，總是應該一步一步來，對不對。”
“或許，”希瓦表示同意，“你說得對。不管怎樣，有這樣的守護著界門的城市，總比沒有好。”
“本該如此。”湯姆說，“參差多態是幸福的本源。”
“這是誰說的？”
“我說的。”湯姆一本正經，隨即笑了起來，“是我父親。”
“沒聽說過。”希瓦說，不過顯然也沒有太在意。
“其實我更奇怪的是，異界生物為什麼沒有從地麵來攻打地下的這座真紅聖殿，隻要攻下了這裏，就會打開界門，”湯姆轉移了話題，“這毫無疑問是最重要也是最能達到黑暗法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