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一刻鍾之久,舞池一片安靜,原來用來唱歌表演的舞台此時被幾個穿黑西裝的人霸占著,帶頭的那個人戴著一幅黑色墨鏡,雖是如此,夜色中各個角落的人在那樣暗的燈光下還可是以感受到他射來的目光,比燒紅的鐵還熱。
莫春水皺了皺眉,這又是哪一種瘟神?
正想起身,手被焦成空一拉,他將聲音壓得極低,“先看看。”
莫春水看了焦成空一眼,半個身子趴在吧台上,像一隻吃飽了正在曬太陽的貓。焦成空寵愛地往毛上拂了兩下,得了莫春水兩記白眼。
黑衣人將酒吧的各個角落都掃視了一遍,下麵的人都是一身熱汗成冷汗,正想著要不要逃出去,老板急急忙忙後後台登了台,“端木先生,蘇瑞玉昨天就辭職了,她不在這裏了,你們是不是換個地方找?”
小玉?莫春水的身體猛地一顫,出事了?
也不管被焦成抓得極緊的手,一下子從吧台上竄了起來,“吳老板,你說小玉辭職了?”
老板一見是莫春水,整張臉都青了,誰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能惹事的主就是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很秀氣的女人?什麼事隻要她的插,多半以拳頭結束。以往就算了,打不過就逃,可眼前這人,你惹不起呀。
正想將莫春水搪塞過去,卻聽得端木明真冰冷的聲音:“我不是招呼過你,不能放他走嗎?”聲音不大,卻冰得厲害,莫春水隻覺得自己周身如被浸在冰水裏,連肉裏都覺得刺骨起來。
吳老板早已一頭的冷汗,他定了定神才抬起頭,“小玉,她是留書走的。”
端木明真眼睛一眯,“留書?”
吳老板抬手想擦汗,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去,改為指向小沈,“小沈,把小玉的留書拿來。”
小沈眉頭一皺,莫春水也是一臉不解看向小沈,小沈心中暗叫,老板你害死我了,但臉上卻半點也不顯露,垂了眼,雙手放在吧台下,口中卻答道:“我找一下。”
片刻,他從吧台下拿出一張帶些青香的紙,莫春水注意到他的臉已成青紫色,手上拿著那張疊得極好的散發香氣的紙,一步一步朝舞台走去。
那一側的老板早就迎在那裏了。
小沈笑了笑,把紙伸到老板麵前,“給。”
“慢著。”端木明真對後麵一個黑衣人示了一個眼神,後麵一個黑衣人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筆又拿出一本隨手攜帶的記事本,走到小沈麵前,“對不起,先生,請你留幾個字,隨便什麼都好。”
小沈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眼睛看向老板,老板的臉已由青轉白。
小沈笑了笑,接過筆,寫了六個字,抬起頭,對上黑衣人的眼,“夠了麼?”
黑衣人一怔,“夠了。”他將筆和記事本收回,又到老板手上拿起信,一起送到端木明真的手邊。
端木明真先看信,接著又比對了一下,眼睛狠戾,“沈先生,這真是小玉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