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轉了一圈回去也不過七點,莫媽媽做好了早飯,四個人一人一邊吃起來。
成空夾菜,把飯放到嘴裏,“原來你們不吃早餐的。”
莫媽媽轉頭看春水,春水聳聳肩,“早中晚都是吃飯。”
成空笑笑,“有好晚了的感覺。”
一日也無事,成空的電話響個不停,應該是公司的事情,春水突然覺得讓他在這裏一天一天的耗日子多麼殘忍。
好不容易等他的手機得了空,靠近幾步,“成空,你有事就回去嘛,呆在這裏做什麼?”
成空隻是笑,並不回答。
春水怒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極易怒的人,一腳踩在成空的鞋上,又死壓了幾下,伸出手,掐住成空的脖子,“你到底想幹什麼呀呀呀……”
掐到最後,整個人都被成空吊起來了,身子慢慢地晃了晃的。
成空把她摟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胸口,低低悶笑起來。
過了會兒,低聲道:“春水,我們回去吧。”
春水被吊得難受,腳尖不斷蹭著地上,但成空就是不放手,還摟得緊緊的,春水的脖子被扯得筆直,完全說不出話來,隻能重重搖頭,春水的身體隨即跟著更劇烈地晃動起來,惹得成空不住的笑。
“放下!”春水咬牙切齒,但腳怎麼也不能完全著地,本來想狠下心鬆手,手也被成空抓得死緊,“難看死了,你就想我丟臉是不是?”
“怎麼會?”成空的表情很無聊,轉頭看看四周,“以前我送你回來的時候,是晚上,也沒看清楚這裏是什麼樣子,原來是這樣的。”
春水終於從他身上跳下來,一腳踢在他的腿上,“痛死你!”
成空捂詮被她踢痛的地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道:“哎,也就我肯要你了。”
春水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吼道,“誰希罕了,也不知道是誰追過來的,我有求你嗎?我們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住在一起,回到家我也不敢跟家裏人說,我莫春水並不是找不到人要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就眼巴巴地望著你!”春水越說越氣,到最後,倒成了委屈。對啊,她莫春水又是不是沒人要,何必這樣苦苦的等著你,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一起。
雖然年輕,但是還是覺得委屈。
這些話,若在以往,春水是不會去想的,即使有時候腦海中拂了一下子,卻也隻是拂過,並不會如何的在乎。今天不知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就覺得委屈了。
誰又知道,男朋友站在家人的麵前,都那樣親密的接觸過了,卻不能大方的承認。
多可笑!
春水推開焦成空,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家裏,春水開始收拾東西。
莫媽媽問,“要走了嗎?”
春水擦了擦鼻子,“嗯,假期快到了,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工資還不錯。”
莫媽媽點點頭,“過年回來嗎?”
“回……吧。”她也說不清楚,應該會回,不然,能去哪裏。
微微笑笑,抬起頭,看到成空提著行李箱已站在門口了,門口坐著爺爺,春水提著不多的東西出門,道了別,發現一輛轎車停在了家門口。
春水怔怔一笑,也不說什麼,打開車門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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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愛情如同放羊,管得緊了,它們與拚命地逃,管得鬆了,它們也會走到你看不到的地方,於是,有人選擇放棄,還有人選擇獨自觀望。
成空看著手中的合同,長長的歎了口氣。
那幾日出國,一點進展也沒有。
這件事如果真如莊麗所說,她不肯,定是離不了。
就卡在這死胡同上麵了。
前進一步也困難。
他從美國將傑克挖過來,也不過是想試試讓莊麗主動放手,但是……一個人十多年的執念,即使她再善良,也是難以動搖的。
公司還在小心翼翼地運轉,其間遇到過兩次大的收購,但公司裏的人同心協力,總算度了過去,但是一家叫豐瑞的公司,進入這個行業將近二十年,卻不知怎的,總與成水過不去,成空見過那家的公司老板,在一個宴會上,老板年近四十,是前任老板的弟弟,長得很平凡,卻給人很精明的感覺。
他查過這個人的底,他與莊氏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卻不多,走得不近不遠,莊陌那一層可以去除,如果真要講原因的話,他甚至懷疑自己家裏的人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