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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夏(1 / 1)

雨季不知何時來臨的,屋外的桃花早以落光,被雨常常敲擊的葉翠綠,葉下沒有花落後應有的青嫩的果實,海雲說這種桃樹隻不結果的,隻是用來欣賞花開時的美麗的。

雨開始常常光顧,有時輕柔,有時激烈。

海雲依舊每天都來,就算海的巨浪狂卷,雷雨隨時可能的襲擊,來了又走了。每次依然陪我說笑,帶各種好玩意來。

那一次,屋外下著大雨,他來時,帶了幾種小動物,他說要留著給我解悶用。

第一次,我對他大發怒火,我叫他把那些動物丟出去,海雲依舊如從前一樣遵從我的意願帶著疑惑把動物放了出去。我知道,這次不能怪他,他不知道,我最初的殺戮就是從動物開始的,我討厭所有動物,也許還包括人這種動物,但我喜歡海雲,也許隻有他例外。

深夜,我對他說:"別走,留下吧!"他留下了。

清晨,帶著滿足和昨夜帶來的歡娛醒來,我想伏在他的懷中,感受他的體溫,但他以起來了,站在窗前,窗外,雨已經停了。

他說:"原來……你不是……不是……"聲音中滿是失望。

話沒說完,但我明白其中的含義,心頭忽然有些冰涼。

赤裸著,站在他的麵前,我的眼認真的望著他,把還帶著溫暖的身軀靠在他的懷裏,我的聲音有些發抖:"對不起,是的,你……你很介意是嗎?"從未流過的淚已躍出眼眶。

看著我的海雲,被我的眼淚淹沒,緊緊抱住了我,嘴裏喃喃的說:"不,不是,我不會介意你的一切的,隻要還是你。"

在海雲的懷中,我的淚盡情的流淌,他不在乎,不在乎,我感到我很幸福,有他來愛我,給我關懷,他的體貼溫柔是我在殺手盟中決不會感受到的。我要這份感覺永遠在我身旁。

海雲依舊每天前來,留下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我們盡情享受著愛帶給我們的快樂。

隻是,每次留下後第二天的清晨,他都會早早起身,站在窗前望著海邊,偶爾會有幾聲歎息。

追月來了,她是我盟中唯一和我稍有親密的人,我知道她為何而來,我要麵對的是什麼,那是我不想得到的結果,可又能怎樣哪?

如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時的冰冷和美麗,她的聲音還是冷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桃林中,臨海邊。

"盟主派我來的,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我知道,可我已厭倦那種生活,不想完成這次任務,也不再想回盟。"

"你會回去的,你應該知道殺手的規則,後果是什麼。"追月的聲音依舊冰冷,但隻有我能聽出其中含了那麼微小的關懷,這對她來說以是絕無僅有的。她接著說道:

"如果你肯回去,這次的任務我替你完成,還會為你向盟主求情。盟主一向器重你,一定會原諒你這次的過失。"

我知道追月說的都是真的,她會做到這一切,但海雲那份深情厚愛,這段時間累計下來的烈火激情,我怎麼能忘記,我怎麼能舍得離開,何況要殺的那個人是海雲的爹,震海山莊莊主,我怎能下的去手,怎能讓追月去傷害我深愛的人的親人,不,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回去。

"不,我不能回去,追月,我……"

"如果你敢違抗,我隻好殺了你,殺了海莊全莊人,這是我這次的任務,你知道我會作到的,你就真的不再考慮了嗎?"追月說完,轉過身向著海邊走了幾步,她想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望著桃林外的那片海,海的濤聲在這夜裏,格外的刺耳,望著追月的背影,想著海雲的樣子,殺手盟的冷酷和追月的話不由令我打了個冷顫,難道……難道真的隻有這麼做了嗎?

"追月,是你逼我的,原諒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離去的,追月,是你逼我的……"我的心中瘋狂的呼喊著,現實告訴我的心,我隻有這麼做了,逃避以不可能。

娥眉刺深深的刺進了追月的後心,我的手在殺人時是從不戰抖的。

追月緩慢的轉過身,滿眼的不相信,還有什麼?或許還包括了幾分諷刺,是諷刺她自己還是諷刺我,或許都有吧。

"你……嗬嗬……好,這才是你的本性。"追月強忍著疼痛,堅定的說著。

"殺手不應有情,有情就意味著死的來臨,飛天,你夠狠,有了情,下手依然夠穩重,飛天,我不會怪你,因為你一定會為你今天做的決定後悔的,會為你認為的情負出代價,現在,你已經瘋了,為了不會屬於你的情,哈哈哈哈哈哈……"

追月死了,我把她的屍首拋進了海裏,我不想讓我和海雲相守的地方存在死亡,也許是追月的話讓我確實感到了幾分恐慌。

瘋了,或許我真的瘋了,但我不會後悔的,追月隻有這點沒說對,我決不會因為海雲而後悔的,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我現在的幸福,為次,我會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