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永遠也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麵,隻覺得他們之間的很多故事她沒有參與過,也許在這場愛情裏,她從來都是過客吧,那麼是不是及早退出呢,省的敗得一敗塗地。
“慕逐君,可我還是不想放手呢,要不這樣好了,從現在開始我追你,說不準有一天你會被我搶回來。”
慕逐君笑,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愛,隻是想和雲繡這樣簡簡單單到老,唉,總是什麼事都要到眼前才能想辦法解決吧。
季無衣翻身越上屋頂,在上麵跑了一段,下麵的屋子門口站著兩個宮女,一個宮女和另一個道別後離開了,餘下的一個宮女轉身準備進屋,桃花折扇橫在宮女的脖子上,“告訴我宓雲繡在哪間屋。”
“季樂師?”
季無衣愣了下,居然還有人認識他?仔細端詳麵前的宮女,原來是綺月的侍女扶珠。
“你和雲繡是一間房的?”季無衣慢慢放下折扇。扶珠笑了笑,“還好剛才沒有大叫,原來是季樂師啊,都是熟人呢,雲繡在屋後麵,我看她悶悶不樂好多天了,還喜歡一個人在那裏嘀咕什麼逐君哥哥不來看她,連死季無衣也不來。”
季無衣的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宓雲繡的風格。
“多謝。”不過莫名的心情好,向來沒有道謝的習慣的季無衣竟然像扶珠道了謝,扶珠笑了笑,“不用謝。”
季無衣飛身到後院,雲繡穿著單薄的衣衫,佝僂著身子,看著就知道很缺乏安全感,“雲繡。”一聲呼喚,季無衣自己先笑了,為什麼有種莫名的纏綿的感覺在這聲呼喚裏麵?
宓雲繡回過頭,“無衣。”語含驚喜,眼神都亮了起來,往季無衣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人嗎?”有點失望,以為逐君哥哥會一起過來的,但是還是很開心,季無衣走過去,坐下。
“沒想到啊,無衣還是你有良心,還知道來看我。”
忽略掉她望著他身後時的失望,季無衣淡笑,“看見我來,開心嗎?”
“當然,這五天都快悶死了,悶在這宮裏頭什麼都沒有,逐君哥哥還說要陪我去吃東西的呢,可是現在人都沒看見過。”
季無衣拿著折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那時候我要離開,把我的紫玉簫給了你,你還收著吧。”
雲繡笑笑,“當然收著啦。”探手到腰間,取出紫玉簫,“我還沒吹過呢,不是很會吹蕭,現在既然你來了,就還給你吧,給我也是浪費,說實話,季無衣你拿著這個簫配上這把折扇,還是挺像翩翩佳公子的。”
季無衣挑挑眉,“就隻是像?我本來就是好不好。”
“好好好,給。”雲繡把簫遞給季無衣,季無衣拿過紫玉簫,“其實我也不是這把蕭的主人。”
“這簫還有主人?”
“你看簫身上刻著噬雲,輕墨四個字,我猜想,這兩個名字,該是簫的主人。”
“其實我一直覺得無衣你的身上透著神秘。”
季無衣搖搖折扇,隱去眼底的落寞,“也許吧,畢竟我出自那個古老的家族,你聽說過嗎,季氏家族,也就是世人傳說的傳譽後人,我的祖上,曾經卜祝乾坤,引導王氣走向,後來季氏敗落,到如今,除了神秘之外,也就不留下什麼了。”
“我沒怎麼聽過這些事,不過我想,你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季無衣想了想,“大概我確實早就不是人了吧,從小被泡在各種毒藥裏麵,後來因為犯錯被關進地牢,地牢裏麵除了一條血蟒什麼都沒有,僥幸活著出來,又被關在小島上修習禁術,再…”再被逼著喝下絕情散,弄得現在“絕情絕愛,無欲無求,一生隻為季氏一族的尊榮而活。”
“無衣…”
“嗯?”季無衣側頭看見雲繡的眼睛,裏麵湧動著一些讓他很難過的東西,“你不要同情我哦,我可是堂堂的傳譽後人,卜祝天地的,日後天下一統那可是有我的一份功勞。”
雲繡第一次覺得,也許季無衣並不是真的季無衣,他的感情很脆弱,他的悲傷全都掩藏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他每一次搖動折扇,也許隻是為了擋住自己的淚光,世人把傳譽族人看做神袛,不知不覺,他們自己便把自己當成了神袛,不給自己愛的權利,不給自己流淚的權利。
“是啊,誰來同情你啊,你那麼厲害。”
季無衣也笑,突然對雲繡說,“閉上眼睛。”
雲繡愣了愣,“幹什麼?”
“我讓你閉上你就閉上。”
雲繡依言閉上,“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