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君哥哥…”
“你答應我!”
“我知道了。”
藍衣走過來,“公子,剛才和那樹藤打鬥的時候你有沒有受傷,讓奴婢幫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你幫我看看吉雅。”
吉雅被扶珠接過來,此刻卻是臉色慘白,被刺破皮膚的脖頸處一片瘀黑,藍衣走過去給她把脈,漸漸擰起了眉頭,“公子,她,她好像中毒了…”
已經入夜,夜裏的棕櫚林分外的恐怖,棕櫚林裏樹影婆娑,就隻有六個人,瀑布聲甚至比白天更清晰,那些會發光的送子草閃著妖冶的紫光,照得林子一片陰森可怖。幾人就地生了火,吉雅已經陷入了沉睡。
“公子,我剛才給吉雅公主檢查了一下,她中的應該就是藤蔓的毒,這毒比較好解,短期之內也不會致命,但是如今奴婢身邊任何藥材都沒有,而要製解藥,說來也不難,這種藤蔓的毒就是一句古諺”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們要找到藤蔓樹上的果子,用它的汁液給吉雅公主服下,就可以解毒,隻是,這藤蔓樹被逐君殿下一劍,已經快刺死,樹一旦死去,果子就會失去藥效。”
“現在就找果子。”
季無衣拍拍衣袍站起來。望望一片漆黑中閃著綠光的藤蔓樹,轉頭看火光邊的吉雅,“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會讓你醒過來的。”
“公子。”藍衣閃身攔住他,“這果子不是這麼好找的,這種藤蔓樹十年之內隻結一個果子,而且隻有在月圓之時果子才會顯出來,現在公子你就是去找也是沒有用的。”
季無衣停住,“那照你這麼說,我現在就隻有等月圓?”
“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何況公子,這藤蔓樹還沒有死,公子不必太擔心。”
“那是因為中毒的不是你在乎的人吧。”
季無衣冷冷的看著藍衣,“我要救的人,誰也攔不住,我說過,你不要對我耍這些小心思。”
藍衣跪下來,“公子,奴婢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何況,你本就不該娶這位吉雅公主,如今這樣,奴婢認為是最好的結局了。“
“放肆!”
藍衣依舊固執的跪在那裏,“公子,你出世來的目的,隻為了給予季氏族人本就該有的尊榮,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不應該過多的占據你的心思,奴婢不能讓你涉險!奴婢大膽,求公子不要去東善國了,奴婢願意代替公子陪同這幾位前往。”她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夜色中聲音格外的清晰。
“我再說一次,我要做的事,沒有人攔得住,當年叔父都沒有攔住,更何況是你!”
“公子~”
“告訴我怎麼救吉雅?”
“公子不答應奴婢,奴婢不會說的。”
“那我就用自己的血,我從小泡在毒藥之中,我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藥!”
“公子不要!”他為什麼,執意要傷害自己呢?
“奴婢說,其實,這送子草就是解藥。”
“什麼?!”剩下的三人聽到都發出詫異的聲音,連季無衣也側目。
“所謂相生相克,這河水邊寸草不生,隻有這送子草和藤蔓,自然,毒性相克,可以解毒。”
雲繡問,“可是,這送子草吃下去,會不會懷孕啊?”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藍衣道,“我想,應該是會的,但是眼下,似乎隻有這個辦法了,其實可以先給吉雅公主解毒,到時大不了給她喝墮胎藥,把孩子流掉就是了。”
幾人麵麵相覷,這是唯一的辦法,但是…吉雅一個已婚女子,還沒生過孩子,這樣會不會怪怪的。
點亮了火把,幾個人沿著河灘上去,知道河水不會傷害人體,大家的膽子明顯就大了起來。這才發現那些像青苔一樣的東西原來不過是河灘上刻著的印記,季無衣道,“這也許是某種符號。”
水流湍急從旁邊過,打濕了衣服下擺,弄得人涼颼颼的,大家都摒住氣不說話季無衣抬起扇子,對準最近的一棵送子草就要扇下去,那草竟然就像長了腳一樣,在眾人麵前翻了個身,跑了!
“真是邪門!”
季無衣恨恨的罵,“一直以為我們季氏亂七八糟神神叨叨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原來不正常的地方不管世內世外都是比比皆是。”
“無衣,不如我繞到後麵,你在前麵堵著,再加上藍衣和扶珠從側麵圍住,我們四麵夾擊,我不認為這個草還能插翅飛了。”
季無衣道,“你別摻和,看著雲繡,她要是再出事我們這裏就忙死了。”
又轉頭看藍衣和扶珠,“等會兒我上去,它肯定朝我預計的方向跑,你們在那邊堵死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