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不接話,仰頭喝下一杯酒。
“不過無衣倒是見識了白巫仙的手段,不知無衣可否讓白巫仙替無衣向外麵傳個消息?”
白羽也隻是淡淡的笑,透著儒雅,“這些年當這個巫仙,雖然常年呆在王宮和聖山,卻總該是有些自己的手段的。”
“巫仙可知這位公主的身後是何人?”
白羽搖頭。
“是西慕國如今的國王慕鄴。”
慕逐君夾菜的手僵在當場。
白羽點頭,“與我何幹?”
季無衣心想那假公主想的果然沒錯,白羽才不管這幕後究竟是什麼人,隻要能搞垮東善國他都會去做,這樣的人確實不可靠,但是如能為自己所用,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盟友。
季無衣看向慕逐君,慕逐君向他搖搖頭,比著嘴型,“以後再說。”
好一招拖延術!季無衣冷笑,什麼都拖到後麵再說,虧他總是在幫慕逐君謀劃,簡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細想這些事又與他季無衣何幹!也就不說這個話題了,隨你們以後去鬧騰。
“我看到古楓和薑寒了。”他說。
薑寒問,“我二哥現在怎麼樣?”
“不太好,聽說被桑若用了縛魂絲,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風花雪月,可謂是身心俱摧啊。”
“……”
季無衣喝下一杯茶,覺得胃裏暖暖的,也不在意。
薑寒恨恨道,“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她也當真對自己的二哥下得去手。”
季無衣笑,“其實這事好解決,我看他們倆,不過是天意捉弄的心結,隻要解開就好。”
“此話怎講?”
“隻要我們把他們的心結解開,以古楓和巫神的關係,巫神就會站在我們這邊,那麼我們要什麼不都是手到擒來?”
眾人醍醐灌頂,果然如此!
季無衣笑,“好了,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我,我負責去解開他們的心結,薑大俠,就麻煩你去孕河邊把送子草的頭帶回來吧。”
季無衣站起來,身子晃了晃又跌了下去,想站起來卻發現沒有力氣,凝聚精力想提起靈力,卻一點靈力都沒有,旁邊的雲繡,慕逐君和扶珠也是一個樣子,季無衣目瞪向白羽,“你給我們下蠱了?!”
白羽冷笑,“我要讓桑若承受得不到的痛苦,我要讓女王死,聽說你們能治好女王的病,我留你們不得。”
“你那麼恨她?”
“她下蠱殺了我的孩子,讓我和卿兒不能在一起。”
好重的怨氣!季無衣倒吸一口涼氣,那白羽白玉束著的墨發瞬間變成了雪白。
白羽把幾人關入了地牢,上了大鎖。
薑寒趕來,“你把雲繡和逐君留下。”
白羽問,“怎麼?你要庇護他們?”
“他們是我義兄的血脈,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們。”
白羽道,“這幾個孩子的資質都還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我也不想為難他們,隻等女王死了就放了他們。”
薑寒知道這是他最大的退讓,歎了口氣,“你要保證這兩個孩子的安全。”
“自然。”
薑寒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幽暗的地牢,四個人擠在一起,季無衣調整呼吸,凝神卜算著前塵,那些關於白羽的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現,片刻,他吐了一口血。
“無衣!”
他擺手,“沒事,用靈力太多,休息一會兒就好。”
一段時間地牢裏沒有聲音,格外淒清,季無衣道,“不如大家一起聽聽,那關於巫仙白羽的前塵往事吧。”
當時舜卿的孩子沒了,沒過多久她就被封了將軍,白羽有一段日子一直和女王待在一起,東善國的臣民都說這是伉儷和諧。
而那段時間白羽刻意和女王的粘合,不過是為了找機會給女王下蠱,用自己的命下蠱!他也是瘋了!
那個車前村裏麵被綁走的壯漢,還有別的村裏丟失的壯漢,也都是白羽造的孽,他因為用怨念下咒白了頭發,而且也減了壽命,為了能夠日後和舜卿長相廝守,取壯漢的血煉就血靈珠,每日打坐練習洗髓,配以血靈珠,這樣保持他的頭發一直烏黑亮麗,舜卿也看不出來,薑寒是他的幫凶,當然兩人雖然有一定的交誼,卻也是交易更多一點,白羽答應在女王死後幫薑寒攻入巫神殿救出古楓,薑寒作為報答,抓壯漢幫他煉製血靈珠……
多麼可怕,多麼可恨,又多麼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