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修了一座五星級大酒店,可以提供戶外餐食服務。
江惜坐在山頂的涼亭裏,認認真真地吃掉了最後一餐。
“這家味道不錯。”她放下筷子。
程冽掀了掀眼皮:“嗯,下周可以再來。”
江惜沒接話,隻是摸出了那塊骶骨。
然後她摸出了指甲銼,準備開始打磨。
“給我。”程冽伸出手。
江惜沒有懷疑,遞給了他。
隻見程冽反手摸出了一把角磨機:“這個快。”
江惜:?
程冽戴上手套,抓穩了骶骨和角磨機。
“滋滋滋”
聲音響起。◢思◢兔◢網◢
上麵刻下的咒文飛快地被磨平了。
“嘶”
因為有些角度不太好打磨,程冽的手套很容易就被磨出了一個洞,露出了底下的皮膚,帶著一點血色。
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往下打磨。
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對與錯。
他們得不到驗證了。
隻有最後的孤注一擲。
晚上十一點三十三分。
骶骨上的所有咒文都被磨平了。
程冽放下角磨機,褪下手套又換了一雙新的。
到這裏,步驟還沒有結束。
他們要開始刻新的咒文上去。
江惜抓著刻刀,說:“這個比古國的刀好用多了,刻起來很快。”
她認真地盯著骶骨,將自己曾經所學的那些晦澀的咒文,那些屬於古國的至高無上的文字,緩緩篆刻入骨頭。
山頂的冷風吹拂起她的發絲。
使她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黑夜無聲。
離她滿十八歲那一天到來,隻差七個小時了。
“好了。”江惜放下刻刀。
這還沒完。
程冽抿著唇接過去,開始刻另一半越國的文字。
他學了很久。
練習了很久。
下刀再穩不過。
也許從他六歲那年,觸碰到那麵銅鏡,沾染到江惜的血開始。
就注定這一天,他會坐在這裏刻下另一段屬於數千年前的文字。
程冽的新手套很快又被磨破了。
但他下刀依舊很穩。
風帶走了熱意。
江惜撐著下巴,看著山腳下城市的夜景,她想和程冽說坐在這裏挺好的……
但又不能打斷程冽。
她獨自看了會兒,覺得無聊,也就扭頭回來繼續看程冽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好了。”程冽放下手中的工具。
但卻並沒有鬆出那一口氣。
他們仿照之前的樣子,一半古幹國咒文,一半越國文字。
隻不過和之前的不同。
他們這是在對江惜曾經的國君下咒。
國君死去。
他下在江惜身上的咒自然也就會失效。
但他們也不確定這是否有效。
甚至無法完全確定動手的是不是國君……
但聽來應該是這樣的。
每一任大巫的死亡,除了國君,還有誰敢操縱呢?
“點杯酒吧。”程冽突然說。
“嗯?”
“你馬上就成年了,可以喝酒了。”程冽露出了點笑容。
江惜應了聲“好”。
然後酒店的服務生就給他們端來了很多酒。
臨走的時候,還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他們麵前攤開的各種工具。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怎麼會有人約在這樣浪漫的地方,一起打磨一塊骨頭?
等待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