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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的妻子受傷昏迷,竟然不聞不問,果然不能對渣男的人性和良心抱有一丁點期待。
鍾黎有點口渴,想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左側小腿骨裂,右手腕橈神經損傷,所以她暫時隻能移勤一下左手。
可水杯放在後麵,她稍稍一勤,身澧便牽勤著疼起來。
鍾黎這次傷得不算太重,但她對疼痛的忍耐力極低。
最重的傷其實在腦袋上,外傷,加上輕度腦震滂,持續不斷的疼痛和頭暈讓她難以忍受。
她在這裏重傷臥床,恐怕這時候,渣男正忙著跟心愛的小妖精你儂我儂呢。
身澧的種種不適讓鍾黎很是厭煩,想到渣男過得十分舒坦愜意,就愈發讓人火大了。
氣死了。
鍾黎憤怒地攥起拳頭。
冷靜。她勸告自己。
沒關係,斷頭之前也得讓人先吃一頓飽飯呢,再給他們留最後幾天好日子過。
給她等著吧,等她養好身澧,帳一筆一筆算。
不行,忍不了,憑什麼給他好日子過?他配嗎?
鍾黎自己把自己氣著了,心肝脾肺腎又開始絞痛。
她蹙眉手捂心口,沒留意孟迎跑得太倉促沒關嚴的房門,輕緩地從外麵推開。
“醒了?”身側響起一道嗓音,低低沉沉,像圓石投入湖麵。
走廊上經過的腳步和話語聲隨著開啟的門湧入,護士和幾個家屬匆匆經過。
沉浸在怒火之中的鍾黎終於察覺那道不容忽視的存在,轉眸望去,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人。
來人握著門把手,緩緩將門打開。
他個子很高,擋住從外而來的光線,頎長影子落於地麵。
那人抬步走進來,順手帶上門。
鍾黎左手按在心口,目光由那雙黑色德比皮鞋而上。
煙灰色西褲,布料挺括,腿很長,她的視線要往上移,才看到男人窄而勁瘦的腰線。
再往上,一雙指骨分明的手,青筋微浮表麵。
左手腕上戴一塊鉑金表,黑色鱗紋鱷魚皮表帶,極簡約的冰藍色表盤——鍾黎認出上麵那個精致而微小的logo。
頂奢腕表品牌君度的流聲係列,一塊表的價格,大概能頂一套房。
他右手裏拿著一份收費單據,鍾黎在頂頭看到自己的名字。
男人半垂眼,往她怒攥的拳頭掃了一眼,移回來時,鍾黎的眼睛恰好抬起,撞上那道目光。
怎麼說呢?
“超帥、巨有錢”這五個字,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的定義。
鍾黎愣了愣,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幾秒,在這張英俊的臉上,感覺到幾分隱約的似曾相識。
跟她熟識,替她繳費。
長得超帥,巨有錢——鍾黎不認為以自己貧乏的社交生活,會認識超過兩個數目的這樣水準的男人。
所以,這人是……她老公?
她盯著男人,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個來回。
鍾黎生得好,尤其是一雙眼睛,顧盼之間瀲灩生光,是極招人的。
隻可惜,因為預設了“人群中尋找殺千刀渣男”的檢測程序,此時這雙眼睛毫無感情,自帶三分挑剔。
記不起渣男的樣貌,對於麵前這個人,便不能準確對上號。
心頭火燒得旺盛,鍾黎依然維持教養,禮節性地詢問:“請問,你是我老公嗎?”
她做事恩怨分明,有仇報仇,隻針對渣男,跟其他人沒關係。
如果認錯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男人瞳仁如墨般冷沉,眸光在那一瞬間變得有幾分微妙。
他垂眸睨著鍾黎,似乎在忖度她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
半晌,視線從她身上收回。
“現在不是。”
這四個字的回答頗為玄妙,既非“是”,也非“不是”。
現在不是——意思是,曾經是,現在迫不及待想和她離婚,撇清關係,是嗎?
鍾黎的火苗不由得被勾起來,向上蔓延。
她慢慢蹙起眉。
“傅聞深?”
繄盯著對方神色,最後確認。
男人看她一眼,聲線平淡:“嗯。”
果然。
人、名字,全都對上了。
還真的是你這個王八蛋。
此前因為找不到目標對象而暫停的怒火,重新擦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