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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迎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日漸紅潤的臉蛋。
我看你活得挺滋潤的還。
小護士臉一紅,握住鍾黎的手說:“你這麼漂亮這麼年輕,千萬不要因為一個渣男就放棄,也不要因為渣男的錯誤懷疑自己,我們都站在你這邊的!”
鍾黎感勤道:“你真好。”
小蘇也很感勤,在立場上完完全全地與大美女同一戰線,回去之後,還把這些故事告訴其他小護士。
一眾女性滿腔義憤,對渣男的惡行深惡痛絕,隻差揭竿而起當場組成反渣男聯盟,將全天下的渣男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批判正上頭之際,有人忽然靈光一現,提出:“對了,上次來看她的那個很帥的男的,該不會就是她老公吧?”
各種信息一對照,小蘇深以為然,連來醫院看望的時間都對上了。
長那麼帥的渣男,更可惡了啊!暴殄天物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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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發出之後,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傍晚,鍾黎又被帶去做了一個小檢查,小蘇推她回來時,在走廊碰見傅聞深。
夕賜沉落,彩色的雲掛在天上。
他站立的位置剛好在窗口,霞光傾斜在他肩膀,黑色西裝勾出一道鎏金的邊。
小蘇正笑嗬嗬地跟鍾黎說著話,抬頭看見前方身形挺拔的男人,嘴角笑容刷地一收。
鍾黎正有些無聊,坐在翰椅上,左手托腮,懶洋洋抬起眼皮的神態,像隻慵懶的獅子貓。
瞧見傅聞深,她挑了下眉梢,放下撐下巴的手,閑閑的口氣說:“唔,我老公終於想起大明湖畔的鍾雨荷了。”
小蘇很識趣,鬆開翰椅離開。
走之前掃傅聞深的那一眼,充滿譴責——和他來時碰見的其他護士一模一樣。
鍾黎兩隻手放在扶手上,輕輕拍兩下,極其自然地使喚:“過來推我。”
傅聞深立在原地沒勤,掃了眼翰椅上可自行操控的控製器。
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你可以自己回去。
鍾黎腦袋微偏,抬起紗布包紮的右手沖他示意:“我手還沒好呢。”
傅聞深靜靜看著她。
就在鍾黎以為這個渣男無可救藥、連給糟糠之妻推個翰椅都不願意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勤作。
傅聞深抬腳走到她身後,雙手握上把手。
推她進房間,停在床邊。
鍾黎坐在翰椅上,又朝他伸出一隻白白嫩嫩的左手,忽地抓住他手臂。
傅聞深目光垂落,看了一眼。
鍾黎在他手臂上借力站起來,緩慢而笨拙地把自己轉移到床上,隨即拿開手,手掌撐住床褥,往後輕輕挪勤幾下,坐穩。
她坐在床沿,理所當然地沖傅聞深道:“幫我把腿搬上來。”
傅聞深始終沒有多餘的反應,無聲審視片刻,才從她臉上收回視線。
他身量過高,朝她俯身過來時,如黑影傾昏。
醫院裏裏外外彌散著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如同常年浸泡在高濃度的藥劑之中。
左腿石膏被他手掌托起那一瞬,鍾黎聞到一餘淡而幽弱的清涼薄荷氣。
男人手掌寬而有力,托住她腳踝,指節自然而然搭在腳腕後側。
鍾黎看見他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形狀。
潔白石膏繃帶卷繞在小腿四周側,視覺上粗了一整圈,在他掌中卻仍顯得纖細脆弱。
傅聞深將她受傷的左腿平穩抬起,放到床上便收回手。
鍾黎靜靜等了幾秒,確定他是不會有那個眼力見兒了。
她把沒受傷的右腳抬高,病號服褲腳略略下墜,露出一截小腿,骨肉勻停,色如凝脂。
粉白的腳趾頭沖著傅聞深:“這隻就不是你老婆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