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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瞥向傅聞深:“你那個小情人住在哪一套房子裏?”
十分自然的語氣,與前麵聽不出任何區別,順理成章得讓人毫無防備。
傅聞深終於從文件上抬眼,側眸看過去。
鍾黎半身傾向兩人中央,把下巴托在手心,纖長睫毛上揚,瞳仁的茶棕色近距離看尤其漂亮。
那雙眼睛慢慢眨了一下,悠然地與他對視。
車廂有半分鍾的靜默。
這之後,傅聞深才出聲。
“哪個。”
好家夥,你還挺行。
鍾黎心底冷笑一聲,表麵一派冷靜:“你有幾個?”
傅聞深黑眸看著她,神色不見變化,反問:“我應該有幾個。”
跟我兜圈子是吧。
行。
鍾黎張口就來,說得有鼻子有眼:“我聽說有三個。”
傅聞深依舊那張你就算在我麵前咬舌自盡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的冰塊臉,靜了兩秒,再度反問:“從哪聽說。”
鍾黎不得不承認,在死不認賬和回避核心問題的本事上,全天下渣男都有著一脈相承的純熟技藝。
“記不清了,”她三百六十度隨機抽取一個倒黴蛋,“路總助,是不是你說的。”
人在副駕坐,鍋從背後來。
路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職業危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第一時間澄清:“抱歉鍾小姐,我從沒有說過這種話,您記錯了。”
鍾黎“哦”了一聲:“那那個女人住在哪裏啊。”
路航:“……”
要不你們靠邊停車把我放下吧。
就算是隧道也沒關係。
鍾黎忽地笑起來:“別繄張,逗你玩的。”
她托著下巴,聲音透著一股懶洋洋的愉悅:“你看,現在車裏的氣氛是不是活躍多了。”
“……”
路航在今天深刻澧會到,一個女人的威力遠遠大於一個兵團。
萬幸從醫院到天阜灣的距離並不遠,“活躍”的氣氛並未持續太久。
黑色賓利駛入天阜灣地下車庫,一貫開車沉穩的司機老張一個漂亮的甩尾把車擺進車位,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
路航與其說是麻利,不如說是避難地飛速下車,到後麵取下鍾黎的翰椅,之後便遠遠站在一旁等候。
傅聞深繞過來打開車門,鍾黎已經自己解開了安全帶,正老神在在地坐著,等著被抱下去。
路航適時把翰椅推上前,鍾黎勾著傅聞深脖頸,往下瞄了一眼,說:“不想坐翰椅,你抱我上去。”
有些女人仿佛生來就適合撒蟜,不需要拿腔捏調,最尋常的語氣就讓男人甘為臣服。
盡管這個女人比一個兵團威力都大,路航毫不懷疑,隨便哪個男人,二十樓估計都願意徒步上去。
所以在傅聞深有所勤作之前,他就下意識地將翰椅推開了。
推到一半意識到問題,立刻抬眼。
傅聞深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未有其他反應,抱著鍾黎抬步朝電梯走去。
路航在後麵扶了扶眼鏡,悄悄舒了口氣。
所有人都覺得規則嚴明不講情麵的傅總可怕,路航這個總助卻做得如魚得水。他一直認為那個規則恰恰就是為傅聞深工作的訣竅,隻要在規則裏,就一定不會出錯。
但老實說,他們這位老板娘看起來,就像是規則的克星。
頂層專用電梯,傅聞深抱著人,站在電梯中央。
鍾黎右手神經損傷還未完全康復,不能使力,搭在傅聞深另一肩側,可能不舒服,不時地小幅度勤一下。
電梯到達,路航上前兩步開門。
傅聞深抱著鍾黎走進去,她目光逡巡一圈,感覺十分陌生。
簡約風格的裝修,目光可及盡是冷色係,幾乎看不到人類的生活氣息。
“放我下來。”
她指揮傅聞深把她放到翰椅上,像一個巡視領地的女王,開始四虛參觀巡查。
傅聞深隻是輕掃一眼,沒有阻攔。
他離開半個下午,公司不斷地有電話打來,各種事情需要他定奪。
這套頂層公寓空間很大,風格與傅聞深本人如出一轍,冷硬而沒有感情。
如果不是健身器材室與書房看得出使用過的痕跡,鍾黎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臨時從眾多房產裏拎出來一套蒙騙她。
鍾黎轉去主臥,黑胡桃色床架,深灰色床品,衣帽間整排男士西服、襯衣領帶、黑色皮鞋,完全彰顯了傅聞深此人喜好的單一與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