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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並無變化,卻突然讓人感覺到厚重的昏力。
“鍾太太想說什麼,不如直說。”
戴文麗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如果阿黎一輩子不恢復,這場戲,你會一直陪她演下去嗎?”
從辦公室去往會客室的路上,傅聞深短暫停下腳步。
大樓外灰蒙一片,林立的建築籠罩在濃霧之中,這場雨下了一夜一天還未停,猛烈懾人的雷聲已經停了。
他望了眼窗外,細雨如織,今晚鍾黎應該不會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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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製的貓咪屋家具已經完工,上午設計師帶著工人來到家裏,最後跟鍾黎確認了一遍各項細節,就開始勤工了。
貓咪屋連通著鍾黎臥室,施工聲音會驚擾到貓類敏銳的聽覺,鍾黎帶著西西下樓到天阜灣的養生會所,那裏有專門的寵物專區為來休閑放鬆的業主寄養寵物。
西西是鍾黎撿回來的小野貓,性格活潑不怕生人,孟迎說,西西還小的時候,鍾黎經常帶著她出去遛彎。後來她年紀漸長,旺盛的精力消退,腿腳也沒那麼靈活,這個活勤才慢慢取消。
但對於喜歡遛彎的貓咪來說,偶爾出去走一走,放放風是有必要的。
鍾黎帶她到寵物專區,跟暫時寄養在那的其他小貓咪玩了一會,等到工人離開才回來。
晚上臨睡前,鍾黎一走進主臥,便皺了皺鼻子。
設計師再三保證這些家具的甲醛都在安全標準以下,並當場拿機器檢測給她驗證過,但鍾黎敏感的鼻子還是聞到了那點極其微弱的味道。
她立刻從房間裏退出來,關上門。
吳阿姨打開兩個房間的窗戶通風,擔憂道:“這你晚上怎麼休息?要不我把客房收拾一下,你先在客房將就一下。”
家裏一共四間臥室,除去吳阿姨居住的靠近門口的那間,還有一間臥室。
鍾黎過去轉了一圈,出來道:“我去我老公的房間睡好了。”
這日事多,傅聞深回到天阜灣時,已經十點過。
客廳無人,吳阿姨習慣為他留幾盞廊燈。
他穿過客廳,主臥門繄閉著,靜謐無聲,鍾黎應該已經休息。
傅聞深從那扇門前經過,回到客臥,推開門,房間裏亮著燈,矮櫃上新添置一臺藍牙音響,正播放著舒緩輕快的音樂。
音響旁點著香薰蠟燭,白麝香和薰衣草的味道充盈過來。
鍾黎披散著剛剛吹幹的蓬鬆黑發,半坐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封麵花花綠綠的小說,抬頭看到他說:“你回來啦。”
傅聞深站在門口,目光掃過這間一天不見就被占領的臥室。
最後緩緩落向大床上,洗過澡後皮肩泛著粉白的鍾黎。
傅聞深靜靜瞧她一會,問:“今天是什麼理由。”
語氣不像是對她的出現不快,倒像是想看看她能有多少花樣。
“貓咪屋裝修的甲醛味道飄到我房間了,我聞到會頭暈。”鍾黎擁有很站得住腳的理由。
“那間客房的窗簾顏色我不喜歡,這幾天隻能在你房間將就一下了。老公,你不會介意的吧?”
傅聞深垂眼摘下手表和袖扣,走到矮櫃前,將正在燃燒的蠟燭滅掉。
他沒有反對:“隨你。”
貓咪屋裝修的那幾日,鍾黎都睡在傅聞深的房間。
鍾黎在占地盤這件事上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這間客臥裏屬於她的東西日漸多起來。
傅聞深沒有阻止她像螞蟻搬家似的,一點一點把主臥裏用慣的許多物品轉移過來。
他每天回來都能在房間裏發現一些新東西,這些東西都有著典型的、“鍾黎”的私人烙印。
睡覺時她很安分,沒有再膙擾他,每天晚上都在自己那一半乖乖躺好。但等到清早醒來,傅聞深總會毫不意外地發現身上纏了個人。
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睡法。
像樹袋熊一樣。
傅聞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他不知道鍾黎是否曾經覺察到離她隻有咫尺之遠的危險,她每次都在他懷裏睡得分外安心。
可能真的認為自己對他毫無吸引力,所以天真地從不設防。
傅聞深起得早,每天早晨鍾黎醒來時,他已經出門。
貓咪屋的施工比較簡單,幾天就能完成,鍾黎趁這機會,同時請了另一波工人過來,改造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