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深摘掉手套和大衣,提著蛋糕走進來,觀察她的神色,問道:“怎麼了。”
鍾黎捏著勺子往某個方向一指,說話的時候盯著他臉:“今天師傅過來,把那個房間的地暖修好了。”
傅聞深抬眸掃向主臥,明白過來她在說的是哪件事。
他淡淡收回視線,臉上一點異樣都不見。
鍾黎眨了眨眼睛,表情看起來滿是真誠的疑惑:“小崔管家明明告訴我,那個溫感零件全世界都沒有貨,訂了半個多月都沒訂到,可是今天胡經理說,零件其實第二天就到了呢。老公,你說他為什麼要騙我呢?”
知道她在借題發揮,傅聞深沒搭腔,繞過她走向餐桌。
“我給小崔管家打了一通電話,他說是你指使他的。”
傅聞深把蛋糕放到餐桌上。
鍾黎擺出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問:“老公,他是不是在誣陷你?太過分了,怎麼可能這樣做呢。心腸這麼壞的管家,你說要不要把他開除掉?”
傅聞深走向水吧臺,拿起杯子接了杯溫水。
鍾黎放下沒吃完的石榴,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到他身旁,側身歪著腦袋看他:“老公,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心虛了?”
傅聞深八風不勤地喝水,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你是故意的。”
鍾黎下結論,他也沒反駁。
“為什麼和小崔管家串通一氣來騙我?”
“為什麼故意不讓師傅修好地暖?”
鍾黎問一句,便用手指戳一下傅聞深的腰:“你到底有什麼居心?”
傅聞深不知是不是被她追問煩了,放下水杯,捉住她那根手指,轉過身來。
她剛才傾身挨得太近,他這一轉身,兩個人就貼到了一起。
鍾黎的腳往後挪小半步,傅聞深卻又逼近上來,把她膂在水吧臺的直角轉角裏。
鍾黎後背抵上架子,傅聞深立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說呢。”
鍾黎故作嚴肅的神情被抑製不住上揚的唇角沖散,仰著臉蛋,嗓音蟜蟜地問他:“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覺?”
傅聞深不語。
鍾黎手指從他襯衣袖扣伸進去,勾著他袖子,問他:“老公,我今天要搬回去嗎?”
傅聞深靜默片刻,情緒不明地問:“你想搬回去?”
“我不回答。”鍾黎下巴一昂,“我要你說。”
傅聞深不作聲。
鍾黎便轉身往客廳走:“吳阿姨,幫我收拾一下……”
還沒走出兩步便被傅聞深握住手腕扯回來。
鍾黎趴在他懷裏,眼裏露出得逞後的狡黠,她分明是故意的。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傅聞深意味不明地問:“很得意?”
鍾黎眉梢輕輕往上揚,承認得理直氣壯:“嗯。”
傅聞深指腹拂過她白凈的臉,撥開她耳邊頭發。
鍾黎得了便宜還賣乖,幽幽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還是不要搬回去了吧。我老公為了能光明正大和我一起睡覺,費盡心機,我不和他一起睡,他多失望呀。”
洗完澡,鍾黎悠哉地躺在床上跟孟迎視頻,問昨晚許奕舟有沒有欺負她。
“欺負我?怎麼可能!”孟迎頭發一甩,“我可是隻用一隻手就能拉住兩條大型犬的女人,他都不一定打得過我。”
鍾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我今天晚上吃的牛肉就是你吹出來吧?”
孟迎:“……”
“你告訴他那個紙條女孩是你了嗎?”鍾黎問。
“沒。”孟迎道:“我現在不想提。”
“那他拉你出去,跟你說什麼了?”
方才還十分狂傲的孟迎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也沒說什麼……就是那個什麼……”
鍾黎問:“他跟你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