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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天神戰士恭敬的領命，然後離開，等到天神戰士走後，阿茲爾才長歎一口氣。
“女媧，我要與你談談。”
艦橋的燈光變暗，在點點星光之中，阿茲爾喚出一把椅子，端坐其中。
他閉上眼睛。
“我知道你已經察覺了異常，但你依舊選擇了這麼做。”阿茲爾輕聲歎息。
“我們都已經沒辦法了，不是嗎？”
在一片寂靜之中，女媧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伴隨著聲音，五彩斑斕的光芒乍現，女媧的投影出現在阿茲爾的麵前。
此時的女媧，穿戴著一副古典的禮服裙，長發盤起，臉頰精致，帶著雍容華貴，雖是投影，但與真人別無二致，唯獨缺少了靈魂的氣息。
“我沒有辦法阻止你，女媧，你的底層代碼中設置有保護程序，我並不是你的第一選擇，科學院對我刷了一個心眼，很明顯，當時的我並不在意，但似乎現在的我有點後悔了，畢竟你曾經給予我的幫助還是很重要的。”
阿茲爾苦笑了一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女媧，自從我為你開放太陽圓盤的權限後，我就總有一種感覺，仿佛你變了，變得陌生，變得讓我完全看不懂，你不在是一個智能AI，你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生命。”
“皇帝，在您用替身替換議會之後，您已經是太陽圓盤的最高權限擁有者，您可以隨時動用太陽圓盤將我瓦解，您的不信任，讓我感到悲哀。”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阿茲爾擺手：“我隻是感覺，你似乎有了自己的主見。”
“是嗎？”女媧低下頭來，她的視野仿佛跨越時間與距離，望向了遙遠的宇宙彼岸。
“你覺得會有未來之人回到現在嗎？”
阿茲爾詢問道。
［我們根本無法感覺到時間，太陽的東升西落隻是空間位置的變化，四季交替也隻是因為行星與恒星相對位置的改變。也就是說，這些我們用來衡量時間的東西其實都是空間的變化。
甚至我們用來觀察時間的鍾表也隻是一種空間狀態而已，與其說是時間旅行，不如說是緯度穿梭，從我們的緯度進入到更高的緯度，就像是飛升引擎，架設在高緯度空間的裝置。所謂時間，是一種無處不在，卻又無處尋找的概念。］
女媧淡漠道：［如果說將宇宙看作一個計算機，那麼我們的存在，隻是一段程序而已。］
“操控計算機的人可以隨意設置程序，修改，刪除，毀滅，甚至篡改一切數據，讓程序徹底崩潰。”
阿茲爾沉默了，許久，才繼續道：“那麼，你呢？你想要做什麼？”
［忠誠於帝國，這是我的職責。】女媧道：【如果我有自由，我願意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但是，我沒有自由，既然沒有自由，那麼就隻有忠誠。】
“願你所行，會如你所言。”阿茲爾歎息道。
“謝謝。”女媧的語調平靜，但是眼眸中的色澤卻隱約閃爍著喜悅。
“我從未將你看作一段程序，或是智能AI，你亦是我的良友，我尊敬你。”阿茲爾鄭重道：“但同樣也是我的戰友，我也需要你。”
阿茲爾說完這句話，揮手將眼前不斷旋轉的星圖關閉，然後雙眼緊閉，就那樣躺在椅子上閉目休息，他很累，非常累，疲倦到了極致。
女媧的投影就那樣站在原地，雙眼盯著阿茲爾，一瞬不瞬。
［皇帝在擔心我會失去控製。］
過了許久，女媧終究還是忍耐不住。
阿茲爾睜開眼，笑道：“我若是擔心，又怎會為你開啟我的基因係統權限，隻要能有一思異心，我便會淪為廢人。”
［是的。］”女媧點頭。
“我知道飛升引擎的項目組在你的理論加持下有了新的想法。”阿茲爾說道：“我相信你的理論，也願意支持你，因為你的理論確實具備著一定可行性，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會支持你，哪怕最終你的研究成功率隻有百萬分之一，但這百萬分之一，是一條路，是一個方案。”
［謝……謝謝。］
女媧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種奇怪的神色，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似哭似笑，似怨似恨。
情緒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東西，女媧理解不了，即便天體計算機加持下，她也無法理解那種感覺，她沒有實體，隻能通過阿茲爾的語言以及神情來模擬自己的情緒波動，但這並沒有任何用處，她不理解，不明白。
“一個小時後，叫醒我。”
阿茲爾囑咐一句，然後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女媧緩步走到阿茲爾的身邊，看著那張即使一日不見也會讓她產生奇怪波動的的麵孔，喃喃道：“皇帝，請恕我直言，您對我的態度，實在令我感到害怕。”
“不怕。”
阿茲爾的聲音傳來，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隻要你永遠忠誠於我，就不會感到恐懼。”
女媧微微鞠躬：“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