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嘴角猛抽,他發誓,四目絕對是故意的。
抱著同樣心理的自然還有九叔,此刻的他,正頂著個大白眼,眉頭一皺一皺地看著四目。
當然,凝視片刻,九叔就收回了眼神,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行了,別磨蹭了,秋生還有文才,你們倆帶著石少堅的軀體,跟我去一趟大師兄那。”
秋生和文才沒拒絕,畢竟事是他們惹出來的,這登門道歉自然少不了他們。
許成本想著總算可以回房間睡大覺了,哪知,就在他邁步準備離去的時候,九叔又開口了。
“小成,你也一起!”
許成腳步一頓,苦著一張臉。
“師父,我不去行嗎?”
九叔嘿嘿一笑,眼神中滿是狡黠。
“你說呢,都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再說了,有你一起去,大師兄也能多些忌憚!”
最終,在陸鳴揶揄的目光下,許成被九叔一把拽著,一起走出了義莊。
此刻,醜時早過,寅時早已悄悄來臨。
“哎,今晚怕又是得通宵了!”
一路上,許成背著裹著石少堅軀體的草席,話音中滿是對周公的向往。
至於秋生和文才,沒辦法,有事自然是師弟扛著。所以,兩人一出義莊,就很好意思地找了借口,說什麼抽筋了,腳崴了,然後就把石少堅直接硬塞給了許成。
半小時後,幾人總算是來到了石堅的別院門外。
“咚、咚、咚…”
黎明那特有的黑暗中,清脆的敲門聲,顯得那麼詭異而突兀。
不一會兒,門開了。
開門的正是石堅本人,隻是那臉色有些難看。
無他,因為石少堅那被野狗咬的血肉模糊的臉,此刻正從席子頂端露了出來,跟石堅來了個麵對麵。
“你們這是?”
雖說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畢竟石堅早就知道今晚自己這寶貝兒子出去是為了幹啥。但是,畢竟還沒撕破臉,他也隻能強忍著怒意,故作鎮定地詢問起來。
“大師兄,我這兩徒弟,在野外看到了少堅的軀體,就將他帶了回來。另外,我發現他魂魄離體,順便也將他的魂魄找了回來。此刻前來,就是將他的軀體和魂魄交還給師兄,想來以師兄的能力,應該可以讓其盡快魂魄歸位。”
說著,九叔示意許成將石少堅的軀體直接背進了院子內,同時,他取出那裝著石少堅魂魄的攝魂鈴,一並交給了石堅。
石堅收下攝魂鈴,然後走近那破席子,有些嫌棄地看了眼那血肉模糊的軀殼。
“不好意思,大師伯,我們發現他的時候,正好有一群野狗圍著他。所以還請您見諒,我們也盡力了!”
秋生適時地插了一句,直接將自己那始作俑者的身份給來了個180°大轉變。
“哎!”
石堅臉色鐵青,強壓下心中的怒意,語氣緩和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幾位師侄了。隻是可惜了少堅,如果能找個棺材菌來給他補補,就好了!我得守在這邊,維係著少堅的魂魄,實在的分不出身。”
一旁的許成眉梢一緊,當即明白了石堅的算計。隻是,還沒等他開口回絕,就看到秋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您放心,大師伯,這個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盡快為您找來棺材菌,保證少堅兄可以正常恢複!”
此話一出,許成臉色變得難看,九叔那負在身後的拳頭也是緊握,顯然他也是在怪秋生多管閑事。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師侄了!”
“我得開壇為石堅穩固魂體,就不多留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