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九叔帶著秋生和文才回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亥時。
相對於秋生和文才那一臉的興奮,九叔此刻神色凝重。
“師父,一切還順利吧?”
許成走上前,開口問道。
“小成,又讓你給說中了,石少堅確實是大師兄的親生兒子,今晚怕是得迎接大師兄的怒火了!”
進入大廳內,九叔第一時間讓秋生和文才去後院抓來兩隻雞,而他自己則是取出兩道替身符,在上麵寫上了秋生和文才的生辰八字。
等秋生和文才提著雞過來,他便把符籙貼在兩隻雞上,然後沉聲說道:
“秋生,文才,你們帶著這隻雞離開吧。”
秋生和文才相顧無言,頭頂冒出個大大的問號。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如果能過了今晚,或許我們還能再續師徒之緣。”
九叔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許成知道他這是在做最壞的打算。
“那要是過不了今晚呢?”
秋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抱著雞的手似有些顫抖。
“走吧!”
九叔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看著走出義莊的兩人,九叔又把目光放在了四目師徒身上。
“師弟,你也離開吧,這是我跟大師兄之間的恩怨,你放不著插手其中。”
這下子,四目也是氣笑了。
“師兄,你這是什麼話,有難自然是一起扛。就大師兄那人,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再說有成小子在,有什麼好怕的,今晚這出戲,我是看定了!”
說罷,四目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老神哉哉地坐在那,一副有種你趕我出去的態勢。
一時間,九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沉默片刻,無奈地擺擺手。
“行吧,有你在,至少我這邊也能多個幫手。但是大師兄那邊,恐怕也不是吃素的,就怕他早已經將你考慮在內,甚至請了連我們也不知道的幫手!”
“大師伯會請幫手?”
許成有些淩亂,在他眼中,石堅向來狂傲自大,根本看不起九叔,怎麼會拉下臉去請幫手。
就在幾人還在義莊內商量的時候,站在法壇前的石堅,已然將那被他當著九叔的麵,親手擰斷脖子的石少堅複活。
隻是,此刻的石少堅,早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模樣,他臉色煞白,嘴角沾染著猩紅的鮮血,漆黑尖銳的指甲,像極了一具活屍。
“去吧,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野外,人手抱著一隻雞的秋生和文才,正氣喘籲籲地站在那休息。
“文才,你說我們走的應該足夠遠了吧?”
秋生彎下腰,撿起一根竹杖撐在那。
“應該吧,可是秋生,我們為什麼要走,義莊內有師父和小師弟在,不是更安全嗎?”
文才的眼神,此刻泛著亮光。
或許連秋生都沒意識到,文才此刻居然能說出這麼睿智的話。
“是啊,別看師父剛才神情凝重,但是在義莊內,我們才是最安全的。再說了,我們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呢,禍是我們闖出來的,決不能留給師父善後。”
說著,秋生目光中閃過一絲堅決。
“走,文才,我們現在立馬回去!”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目光掃過漆黑的樹林,在月光的映照下,正好看到了那已經徹底化身成屍妖的石少堅。
隨即,兩人將手中的雞放在地上,一溜煙似地竄進一旁的灌木叢,緊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屍妖石少堅感覺到了異常,望向這邊的目光中隻剩下了凶殘。在替身符的作用下,這兩隻雞在石少堅的眼中,儼然變成了秋生和文才兩人。他快速跑到兩隻雞旁邊,伸出爪子,頃刻間便擰斷了雞脖子,然後大口的吸食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