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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通過微信告訴了張寅卿我的想法。
他的反應很平淡,好像早就料定了我會答應。
後來我忍不住問起時,他的回答是“你肯定會同意呀,不同意才奇怪吧。”
好吧,我被他的反應打敗。
中午吃飯時,他說起他的計劃——先由他的父親去拜見我的父母,再由我去拜見他的父親。
“我爸爸要去拜見你的父母的。”
他知道我家裏的關係,我從來沒有向他隱瞞過。
他這樣做,也隻是走個過場,做了樣子吧。
但我覺得屬實沒有必要。不僅因為我那個一言難盡的家庭難以示人,還因為我怕我那中了精毒的母親獅子大開口。
我沒跟張寅卿說我的想法,家裏有錢又有愛的他,是不會理解我這種無錢無愛家庭長大的小孩的。
我們在外灘附近的一家環境很好的上海本幫菜館吃飯。
這次是我點名要嚐一嚐上海菜,他才帶我來這兒。
用他自己的話說,上海菜沒什麼好吃的。
我也在長三角呆過幾年,對這裏的飲食略有了解。
味道對我來說確實一般,但是上海菜一定要吃的。就為了那股子民國時期綺靡奢華、十裏洋場的氣氛;就為了那股子上海味兒。
照例看菜單。
咖喱皇焗珍寶蟹,蘸麵包吃的;老上海熏魚,熏的居然是草魚,我還以為是帶魚或者鮁魚;燒味雙拚,這拚的是臘肉和燒鴨;拆骨黃魚羹,黃魚是什麼魚?龍蝦湯娃娃菜,不就是5塊錢3顆的娃娃菜嘛,名目倒挺多;再配一個飲料。
這一桌飯我怎麼看怎麼也是尋常菜式,不怎麼像正宗的上海菜。
得到張寅卿的肯定後,我深深折服於自己的見多識廣。
味道還可以,比較清淡。那種醬油和糖很多的菜沒怎麼點,除了那麼熏魚和雙拚。
“你們江浙滬還真的,什麼都有鹹有甜的,奇奇怪怪的。”
“跟你說上海菜沒什麼好吃的了。”
“我也不是為了它好吃,主要想吃一下你家鄉的味道。”
這句話我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油膩不堪,張寅卿不以為然,十分受用:“你這樣說,我就願意每天都請你吃飯。”
“那你每天給我做飯行不行?”
“我做飯不好吃的。不然你做飯,我洗碗。”看我的眼神變的犀利,他立刻加上兩句,“再加上買菜。”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們可以一起買,一起做。好不好吃的無所謂啦。我就是什麼都想和你一起做。”這半年來,我莫名其妙地學會了撒嬌,不知道跟誰學的。
張寅卿真的很喜歡聽這些話,仿佛是治他冷漠的藥。
我說了這些,他就變成了順毛驢一樣,說什麼是什麼。
“好。”他溫溫柔柔地答應,鼻子笑得皺到了一起。
果然,男人得哄。
我笑吟吟地看著他,直到他的臉色發生了變化。順著他的視線,我望過去,瞬間愣住了——
胡中一!
居然是胡中一,消失了小半年的胡中一。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原來不僅沒死,還到了上海。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那是個氣質頗好的女人。
我一時盛怒,心痛和憤恨交織。
小半年不見,我以為我把他忘幹淨了。再次相遇,那股心痛的感覺依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