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小清！
“你們打120了沒有。”我問了一圈，無人應答。
於是趕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剛才已經有人打過了。120一會就來了。你既然認識她，那你在這照顧她好了。”旁邊一個大媽操著上海話說。
“好……好！謝謝！”我感激地朝人群一陣道謝。
“小清！”我趴在小清旁邊，不敢挪動她。
又怕她睡過去，一直跟她說話。
“淩波，是你呀！我難道已經疼到出現幻覺了？”小清突然看見我，有點難以置信。
“沒有，你沒死。我是淩波，我在上海。”
“我……真應該聽你的，不跟……張彤複合……”小清疼的臉上直流汗，一個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小清，小清！”我拚命叫她。生怕她出事。
“別擔心了，救護車來了。”張寅卿提醒我，同時放大音量安排大家讓開，“大家讓出路來，給救護車讓路！”
少爺把圍觀的人一個個都勸到馬路牙子上，救護車也平穩地停在了小清的旁邊。
我和張寅卿跟著小清上了救護車。
直到夜深了，小清才醒來。
我讓張寅卿回去了。自己陪在小清旁邊。
小清哭著跟我說了她這半年多的遭遇。
無非就是沒錢、挨罵、操勞，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想出來。
在她告訴我跟前夫複合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會有今天。
“今天我讓張彤陪我來體檢，醫生說孩子不太好。要靜養。張彤就埋怨我連個孩子都懷不好……”說到這兒，小清情緒激動起來，我給她倒了一杯水，等著她緩和心情。
“我就說，還不是他舍不得錢，導致我營養不良！還要懷著孕做飯、做家務、照顧大寶……結果他生氣了，把我扔在馬路上。我著急去追他，剛好被一個送外賣的撞了。”
“啊？那送外賣的就那麼走了？”
“嗯。那一段路沒有監控。”
“一定有的。我們報警！”
我擔心小清的醫藥費。她還有後續的檢查，不知道孩子什麼情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小清不是雪上加霜。
就她老公那個齷齪惡心樣，我都擔心他直接把小清扔醫院不管，然後再訛醫院一筆。
“先別報警。”小清聲音很虛弱，“我想先把孩子打掉。我不能再跟張彤過下去了。你不知道這半年多我怎麼過得。”
哎，小清絮絮叨叨，成祥林嫂了。我當初怎麼勸你來著，我腹誹著，也不好當麵說她，隻能在心裏可憐這個心軟的女人。
她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嗎？人呐，做一些重大決定總得有個契機。
今天，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我衷心希望這是小清的最後一次不幸了。
“嗯。你的孩子情況是不太好，醫生要做一下評估，可能明天出結果。到時候再看要不要留。”我把實情告訴她，並勸她先不要多想，一切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