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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雷霆之怒(1 / 2)

“晴兒,別太傷心難過了。”曆宏昌開口道。“其實你母親大人如此歸宿總算善終,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曆詩晴抬起紅腫如水蜜桃似的秀眼問道:“父親大人何出此言?”

曆宏昌澀澀一笑,“我朝八萬護國軍兒郎拋屍荒野,平州城朝不保夕。朝廷一直在忙於拆東牆補西牆,如今,西牆未補,東牆已塌。逢此亂世,何人敢擔保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他痛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回頭吩咐丫鬟道:“起風了,裴珠,扶你家小姐回去吧,好生照料,莫讓她受了風寒。”

望著女兒離去的的背影,曆宏昌的雙眼模糊了,他低頭抓起一把墳頭的新土,喃喃道:“夫人,女兒乖巧伶俐,可惜命苦。我走之後,她當如何自處?”

八萬護國軍葬身平州城下,雖然主要責任不在其身,但作為府郡之首,曆宏昌心中明白,朝廷一旦怪罪,他也難逃幹係。平州城破之日,便是他這個郡守殞命之時。

千裏之外的京城大都,同樣痛苦不堪的還有太宰大人。他原本的如意算盤是,讓自己的外甥統兵,輕輕鬆鬆滅了苟延殘喘的紅巾匪寇,回京後封個侯爺,皆大歡喜。

既排擠了不聽話的馬鈺,又能夠讓自己的子侄輕鬆獲得榮華富貴,壯大家族在朝中的勢力。誰料想,可惡的紅巾匪寇鹹魚翻身,他甚至懷疑自己中了馬鈺故意設下的圈套。八萬大軍,灰飛煙滅,茲事體大,他不敢瞞著皇上,硬著頭皮報了上去,一切隻能聽天由命。

幽深的皇宮內院,草木蔥蘢,厚厚的石階上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一處偏殿中,紫檀香爐裏冒出嫋嫋青煙,空氣中有一種清涼、安逸的淡淡香味。

“嘶啦”一聲,一份奏章被從中撕成兩半,大力擲於地上。“佞臣誤國!”隨著一聲怒吼,龍書案後一身明黃服飾的青年人拍案而起。

頭發雪白,滿麵褶痕的老太監鄭德才被嚇了一跳,連忙小跑著奔到龍書案前,倒身跪地,叩頭道:“聖上息怒,萬望保重龍體。”

青年人長袖一揮道:“你起來吧,不關你的事!”隨即他仰頭凝思片刻,嘴角浮出一絲冷笑:“這樣也好,老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隻是代價著實太大了些!”

正慢慢爬起身的鄭德才眉頭一聳,低聲道:“聖上這是要下決心了?”

青年人並不答話,而是重新坐了下來,帶著玩味的眼神盯著鄭德才,緩緩說道:“鄭公公,朕知道你和前任戶部尚書王大人私交甚好,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鄭德才渾身冷汗直冒,再次跪倒叩首道:“老奴不敢隱瞞,與王大人生前確實偶爾有些走動,隻是共同鑒賞一些文玩字畫,興味相投而已。而且老奴冒死坦承,老奴---老奴一直認為王大人是個忠臣。”

青年人意味深長的笑了,說道:“好一個興味相投!朕又何時何地何曾說過他是個奸臣?”

鄭公公悚然一驚,忍不住問道:“那陛下為何還要將其斬首?”

青年人輕歎一聲,再次起身,負手於後,緩緩踱步道:“老狐狸當時氣勢正盛,連巡城兵馬司亦為其掌控。王尚書他們急於動手,僅靠紫禁城這點禁衛軍,弄不好會引火燒身,朕的個人安危都成問題。迫不得已,朕必須先穩住老狐狸。”

鄭公公恍然道:“難怪聖上一直以來都在頻繁調動兵馬,任免各級官員,原來早有打算。”

青年人恨恨道:“我也不是沒有給他機會,當日老狐狸壽辰,送他國之棲柱四字就是敲打他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哪知這廝不知悔改,變本加厲,他手下的一群跳梁小醜也更加肆無忌憚!這次正好,全部一網打盡,滿門抄斬,一個不留!”說著,從袖中抽出厚厚一摞名冊,扔給鄭公公道:“傳旨下去,照著這份名冊,今夜開始動手,一個也不許放過!”。

鄭公公拾起名冊,再次叩首起身,正打算轉身離去,青年人忽然開口道:“回來”。

鄭公公哆哆嗦嗦的返身而回,垂手而立。皇上並未轉身,靜默良久才緩緩道:“王尚書的屍身是你派人收的吧?京郊那片亂墳崗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移出厚葬吧!另外,他還有什麼後人?”

鄭公公大汗淋漓地跪伏在地,回道:“老奴有罪!尚書老夫人當日驚嚇過度而死,屍身不知所蹤,他還有個女兒遠在平州,應該再無後人了。”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年輕的皇帝沒有再說什麼,擺了擺手,鄭公公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