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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愛就愛個放肆(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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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料到,我那狠狠一拳不但將他打倒在地,而且還不偏不倚地重重擊在一隻硬梆梆的乳房上。

嗬,原來他不單是個小孩子,而且還是個少女!

誠然,戰場上是不以性別決定生死的,而且女人一旦卷入戰爭的漩渦兒往往表現得比男人還凶狠。但是傳統觀念卻又把女人視為弱者和憐憫的對象。所以,我在兩種觀念的抗衡中發生了瞬間的?徨。最後,我竟然俯身將昏迷過去的俘虜用雙臂托起來,毫不猶豫地跨過界碑,選擇了一個低窪而茅草茂密的避風處把她放下,將我盛滿水的軍用水壺、一聽午餐肉罐頭、一聽水果罐頭和一盒壓縮餅幹,一並放在她蘇醒後一眼就能看到的土坎上。這一串的動作竟然做得有條不紊,好象經過一番演練似的。麻利、快當又富於章法。

可是在我埋好界碑往回走時,不知為什麼我心裏卻呼呼地擂開了鼓,腳步也發出了慌亂。我氣惱地給了大腿一拳頭:記住,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步幅每分鍾為八十五步,每步六十五公分!

周輝國――

那個被我爭取過來的家夥是越南邊防部隊的一個排長,姓阮名黎壽。

別看那小子長得沒有三塊豆腐高,又猴似的精瘦,渾身的肉撕巴撕巴不夠一個拚盤兒,可他的胃口卻大得驚人。第一次到那個飯館吃飯,他足足吃了三碗米飯少說喝了七八兩劣質燒酒,外加一大碗狗肉和兩個妙菜。他走進飯館時肚子還象個幹臭蟲似的癟癟的,走出飯館時卻鼓得成了個吊葫蘆,那家夥吃飽喝足了,伸手要煙抽,那理直氣壯的樣子象小學生向娘老子要學費。

人的胃口越撐越大。阮黎壽開始隻是吃點兒喝點兒,不久便伸手要東西了。他要的東西起初屬於低檔貨物,但兩次過後就一躍進入高檔次。而在這些物品中又多是女人用的衣料和新潮服飾。但是,我基於放長線釣大魚的原則,所以每次都叫他大喜過望。從第一次與他見麵我就看出來了,那家夥是個地道的色鬼。

我走了一步漂亮棋,抓了這麼一個俘虜,不少人眼紅哩。在我們這裏,不但流行紅眼病,而且還流行一種多疑症。早在我從新兵集訓隊分配到咱們連不久,就聽有人嘰咕偵察排有個傻帽兒似的老兵史春娃。當連裏決定叫他超期服役時,他竟然二話沒說,來了個搖頭不算點頭算,痛痛快快地就答應了。其實,他家中年逾六旬的老母已經癱瘓,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爺爺,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他哥的肩上。為了給他媽媽治病,家裏拉了一屁股饑荒。為此他嫂子大為惱火,曾幾次寫信要他複員。他嫂子見他無動於衷,就尖刻地挖苦道:家裏養的幾隻母雞還知道給你娘下蛋吃哩,莫非你娘養你這麼個兒子隻圖在大門口掛個巴掌大的“光榮軍屬”的木牌牌?他呢,於是給他嫂子回了一封信,信上隻是寫了一副對聯。

上聯是:熱血男兒報效祖國該該該

下聯是:個人利益為國為民甩甩甩

橫批是:日後再補

那時,我就決心從經濟上資助他一把兒。但是,我所以要慷概解囊,決不單出於同情和憐憫,而是基於一種理解,盡管這種理解可能還很浮淺。因為我畢竟也是個兵啊!

然而,我的一番好意卻變成了驢肝肺遭到了他的婉言謝絕。正是那所謂的“婉言”裏卻深深埋藏著警惕、防範和懷疑。他媽的,好象我是個地地道道的詐騙犯!

有人總懷疑我的入伍動機。其實我的入伍動機很簡單:

第一,入伍動機:十年前我哥哥當兵平白無故地被區裏一個頭頭的兒子給頂了,我發誓十年以後如果我當不成兵就把我的周字倒著寫。十年後我就穿上軍裝了。

對。就這麼簡單。

第二,致富之道:十年前我曾憎恨的那個頭頭兒的兒子感到當兵的時髦已經成為曆史,便搖身一變成了華達電器實業貿易公司總經理,此刻我那憎恨的心理也隨之核裂變般地膨脹了。於是,我事先摸清他那個“皮包公司”的底細,一咬牙打出個環球貿易總公司的旗幟,利用簽定定貨合同逾期交貨罰款的辦法,一次就賺了他六萬元,於是,萬元戶就當上了,總經理的大名也不翼而飛。

對。就這麼回事。事情挑明,我也變得象個褪毛雞一般幹淨了。

我承認我小子的膽子賊大,而且具有冒險家的氣質。我決不會象丁承明那樣女人氣十足,瞻前顧後,猶柔寡斷。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就是那麼一包避孕套麼?

於承明――

我說周輝國,你小子不要再替我翻騰那些陳年爛穀子的事兒好不好?我承認我是個口頭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還不行?

老弟,你還年輕,不了解人的感情這玩藝兒有多奇特,多複雜。

我和她,雖非指腹為婚,但卻是青梅竹馬。我們兩家雖然一直沒有血緣關係,但卻具有比血緣關係還深的交情。

可是,這世交之情,到了我和她這一代卻鬧掰了,以至於分道揚鏢。

我愛她,我恨她。但我決不譴責她,更不會報複她。

為什麼?因為要戴上“背叛”枷鎖的不是她而是我。

那是在我穿上縣人武部發的新軍衣將要離開家的那天晚上。

村西頭。池塘邊。楊柳下。我和她,相視而立。分手在即,依依話別。知了伴著蛙叫,青蛙隨著知了嚎。吵得整個天空直抖。叫得我心頭直顫。象為我們唱讚歌。象為我們奏哀樂。從黃昏到月兒東升。

“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我也不再攔你。你就放心地走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