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朋友的意思就是要在蜀山住兩天了?”許閔眉梢微軒:“蜀山向來不留客,本君怎知兩位朋友是不是懷著其他目的來的?”
白頃歌笑道:“仙君收了那塊玉玨,還看不出我們的誠意?”
許閔太想知道千乘槿的消息了,但是隨意留外人在蜀山落腳是從來沒有的規矩。
許閔思量了很久,十萬年了,小槿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如今不問,或者再也沒有機會了。
“好,就留下你們又如何。”許閔擲聲道:“還請兩位朋友說一說這玉玨的來曆。”
“看來仙君果然對玉玨熟悉,敢問這玉玨是否是一個叫千乘槿的小姑娘的?”
白頃歌就是千乘槿,麵前的人是她十萬年前的正兒八經的師兄,是她這十萬年來掛念於心的師兄,如今對師兄說自己的事,讓她有一種魔幻感。
“是。”許閔動容道:“她現在.過的如何?”
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現在是長成了吧。
心中苦笑,十萬年,小槿當真不想蜀山,不想師父,不想他?
“在下也是在十萬年前與那小姑娘有過一麵之緣而已,酒肆一遇,相聚後各奔東西,那小姑娘說自己被逐出師門,無顏再留下這代表蜀山身份的宮玨,剛巧她沒錢付酒錢,在下為她付了,於是她就把這宮玨轉交給了在下,現在在下歸還蜀山,也算物歸原主了。”
“物歸原主..”許閔喃喃道:“這宮玨是她的,就永遠是她的,如果沒有交還給她,怎麼能算得上物歸原主?”
白頃歌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
“那小槿..小姑娘她還說了些什麼?”
“萍水相逢,短暫偶遇,何來深言?”白頃歌低下頭:“未曾說些什麼了。”
許閔的表情很是失望。
三人就這麼站著,一是無言。
過了半會兒許閔才道:“本君就做主留下兩位了,隻是要事先為兩位說明,這原是沒有的規矩,所以要派人來陪著兩位。”
“這是自然。”
許閔為他們安排了兩間屋子,分派了兩名仙童來看著他們。
白頃歌看了看天色,這時候應該是蜀山弟子操練仙術的時候,偶爾師父會去親自指導,於是想找個機會出去看一看師父。
隻是有人看著不好。
若白頃歌就這麼提出來,那仙童定會以為她要偷窺蜀山仙術,有不軌之心。
想了半晌,還是得使一個金蟬脫殼之術。
危險是危險點,但十萬年未見青楓師父,著實想念得很。
白頃歌的運氣很好,她去的時候,恰好遇到了青楓上仙。
剛才見許閔師兄,他的麵孔還是十萬年的沉穩,有一股大氣的姿態,但也有了一絲絲不容易察覺的皺紋。
而青楓師父的麵容較之十萬年前卻老了許多。
上仙並沒有練就長生不老之術。
就連祖師爺薄野擎蒼練成金仙,也隻是是駐顏有術而已,不能永葆青春。
對於師父和師兄來說衰老是不可避免的事。
白頃歌瞧著心中有些百味陳雜,更多的是難過和心酸。
若沒有十萬年前的那些事,她現在都還可以在蜀山,與師父師兄在一起。
她很想化身一個小弟子在他麵前叫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