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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明顯被打動,黑色的身軀急劇扭動,妖紅的眼瞳迫切的想得到她手上的瑾玉。
“但是我怕你在得到瑾瑜之後後悔,到時候我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頃歌眼波一轉:“蛇後,把瑾玉送給你,你讓這滿穀的蛇鷹消失如何?”
“你在和我談條件!”蛇後慍怒。
她沒有怕的意思:“隻要我還想被瑾玉保護,你就不可能從我手上奪得瑾玉,我想過峽穀,你想得到瑾玉,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讓我過去,我甘心把瑾玉給你。”
蛇妖懸在半空中很久,在想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嚴格來說,它也沒有怎麼想,雖是上古時代的魔獸,但餓了幾萬年,它所擁有的更多的是作為蛇的本能。
既然下定決心,蛇妖身軀扭動的更為厲害,強烈的黑色的光從它的身體周圍迸發,它的聲音如同淒厲的鬼哭,一瞬間底下的鉤蛇也同時發出躁動不安的‘噝噝’聲,天上的禿鷹刺耳的尖叫。
仿佛是世界末的情景,一切都處於毀滅崩潰的狀態,白頃歌仿佛被利爪抓住腦海裏的神經一樣,感到煩躁的痛苦。
峽穀裏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哀鳴聲、怒嘯聲、鉤蛇野蠻的相互擠壓、糾纏,禿鷹在上空搏擊、橫衝直撞,表達自己的不滿與惶恐。
這是痛不欲生的嘶叫癲狂聲,仿若獵人弓箭下的綿羊或狐狸,在死之前的哀求與乞憐,憤怒的指控與反抗。
再大的波動也有結束的時候,暴風雨之後不平常的安寧,風平浪靜。
峽穀裏如白頃歌所預料的幹幹淨淨。
沒有讓人發怵的蛇,也沒有禿鷹在頭頂讓人時時不能安心,簡直連它們的存在的痕跡和氣息也找不到半絲半毫。
“你把它們怎麼了?”白頃歌話語冷淡,但她仿佛覺得她其實感到了有什麼東西從空氣裏消失,是徹底的,沒有複原可能的消失。
“不是說消失嗎?我讓它們徹底的消失了,灰飛煙滅。”蛇妖擺動怪異的姿勢。
“其實你讓它們隱退就好了,沒必要殺它們。”白頃歌暗道,這蛇後的智商令人捉急。
但這對她無疑是好事,讓她一大半的壓力驟然消失。
保護她的瑾玉光芒漸漸的淡了,仿佛它在憂傷,在為蛇後的所作所為歎息。
在這裏白頃歌耍了一個小心眼。
她隻是說蛇妖讓它底下的那些蛇和鷹消失,並沒有具體對蛇妖說明是讓蛇鷹隱退,還是讓它們死亡。
這要看蛇妖對於白頃歌所說話的理解了,若是蛇妖理會成隱退,她也沒有什麼,她的計劃可以繼續施行。
若理會成死亡呢,白頃歌是不是有更多期待蛇妖理解成死亡的意思呢?
這樣她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了,因為她總不會希望自己的計劃會中途出現任何不可預料的意外。
在與蛇妖的交涉中,白頃歌是否隱約察覺到蛇妖是那種不很會用頭腦思考問題的妖物?
所以她是預想到蛇妖會怎麼選擇?
從內心深處來講,她是希望那些蛇鷹死的嗎?
沒人能得出答案。
她的容顏絕世,一雙瞳孔清湛明透。
那張漂亮的麵容下是不是有無數變幻莫測的麵具?
那雙眼睛裏又藏著怎樣的心機與不為人知的城府?
白頃歌漸漸的離蛇妖近了,打開手掌,瑾玉緩緩升入空中,蛇妖把瑾玉接入手中的瞬間,一陣奇異的香甜彌漫峽穀。
香味如瞞天過海的塵埃,鋪散整個峽穀。
蛇妖全身軟蘼:“這是什麼?!”
“此乃‘柔頃’。”白頃歌溫然一笑。
上回吃了琉崖的苦頭,她對於毒藥迷散之類的藥物多有研究。
這迷藥‘柔頃’隻需一錢,足可瞬間迷暈幾百頭魔獸。
毒藥‘飛揚’隻需半錢,就可毒死十來頭未成型的妖物。
白頃歌很久以後閉上眼還看得見蛇後在她離去時怨毒的眼神。
有一回她和白夭談起這件事。
“你說你那個時候擔不擔心,瑾玉會不幫你的忙打敗蛇妖?”
“蛇鷹已死,沒有挽回的餘地,盡管有誘導之嫌,可是不是我動手殺死蛇鷹的不是,瑾玉有悲天憫人的心,自然不會任我死了。”
白夭看著湛藍的蒼穹,輕歎:“真是心思匪淺。”
白頃歌看著地上綠油油的青草,輕笑:“是啊,心思匪淺。”
其實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平白送了性命而已。
她還有楚離和阿簡。
若她死了,誰來為她唱一曲挽歌?
自然是有的。
但她憑什麼要死?
桃花漫天,有清風帶著香甜的夢入懷。
緋紅的血如一片片散落的桃花在他如魅的白衣上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