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鼠沒有回答。
秦楷把三把刀掛回腰間,忍著疼痛往官道上走。
秦楷在亭州城時簡單地看過亭州的簡易地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距離亭州城向東最近就有一個小鎮。
到官道上時,秦楷用牽引術探查到家人折返回了亭州城,這下秦楷才安心往那處小鎮走去。
先買點藥,治治身上的外傷再說。
要是以這個樣子去見媳婦和老娘,那豈不是白讓她們擔心一場。
“你也要往鎮上去嗎?”
秦楷停下腳步,愈發無奈地對著身後那鬼鬼祟祟的小鬆鼠說道。
小鬆鼠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它人類之後,開口說道:“你是要去徐州城嗎?”
秦楷手指輕輕敲打刀鞘:“會路過。”
而後再無言語,秦楷走著,它默默地跟著,秦楷停下來,它就停下來。
可越接近城鎮,人就越多。
小鬆鼠隻得爬到秦楷的肩膀上,不然會被當成無主之物,恐會被歹人盯上。
而路過的人們,看到這個一身傷,腰間還掛著三把官刀的家夥,也是不怎麼敢靠近。
有心人不僅看到了秦楷身上的新傷,還看到了許多的舊傷,看著像刀傷,箭傷之流。
這類人,看著就經常接觸到打打殺殺的行當,盜匪、鏢師、府衙之流。
再觀那腰間官刀,想來就是府衙或者軍伍行列的人。
大唐尚武,橫刀不禁,可官家的刀和民間的刀也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沒有接觸過的分別不出來,隻能看是否有官家特印。
唐字為首,印在刀把底部,再延伸至握把,護手,沒個府衙都有自己特定的花紋。
這個赤裸上身,傷的不輕的年輕人身上那三把,紋路不是徐州地界官刀,也不是長安的。
無人識得。
但總有人識貨,就比如小鎮醫館的大夫。
小醫館名叫閻王鋪,聽著很像棺材鋪的名字,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此地冷冷清清。
大巧不巧,閻王鋪對麵,還真就有一個棺材鋪,叫安生所。
閻王鋪的大夫是個老人,歲數不清,隻是頭發花白,滿臉皺紋,骨瘦如柴。
麵前這個重傷的年輕人身上並沒有錢,僅有三刀相抵,刀也不值多少錢。
這三把刀賣出去的錢,也難買秦楷此刻傷愈之藥。
“這是除妖司七先生所練。”
“關我屁事。”
老頭子頭撇向一邊,趾高氣揚。
“這是官家製刀。”
“來自長安?”
“不是。”
“那不值錢。”
“老爺子,其實買賣官刀犯法。”
“噢,那更沒辦法了。”
秦楷轉身離開,老頭卻叫住秦楷。
“來自,北境?”
“是的,北境。”
“隨我進屋。”
奇奇怪怪的老頭兒,僅僅因為北境邊軍製刀花紋,便答應了給這個沒錢的年輕人治病。
棺材鋪“安生所”裏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躺在搖椅上,透過對麵醫館‘閻王鋪’打開的窗戶。
看到一黑一白一紅,三把北境製官刀依靠在牆上。
“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