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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尋梅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秦楷那雙諂媚之時如北犬、寂靜之時如豺狼、奔走之時如雄鷹的眼睛。
“果真如我四方士所描述，諂媚之時如北犬。”
秦楷：“？？？”
吳尋梅笑道：“在金帳極北之地，一年有半年多都是大雪，那邊有一種黑白相間的雪犬，遇雪之時，如狼轉世，可一到了熱的地方，眼神便逐漸癡傻……”
秦楷：“………”
吳尋梅哈哈大笑道：“行了，你就不必和我繞彎子了，直接說就是，找我幹嘛？”
秦楷收起諂媚的笑臉，一臉嚴肅道：“天下樓賣命嗎？”
吳尋梅：“？？？”
吳尋梅反應過來之後說道：“秦都尉想問保命的話，應當去鏢局花這個錢。而不是來這找我。”
秦楷問道：“天下樓無所不知，那敢問樓主，何方何處何家鏢局，能顧得住我秦楷和我的家人？”
吳尋梅指了指天上。
秦楷不解。
吳尋梅說道：“天上仙人呀，不然我覺得沒人能保你。”
秦楷：“當真無解？”
吳尋梅：“秦都尉是術士，還是傳承玄武山正統的術士，問我這個問題？”
秦楷釋懷一笑，“那我還想買一個東西。”
吳尋梅：“做生意嘛，天下樓擅長，秦都尉說便是。”
秦楷認真說道：“我要買，參與齊州雀山之戰的，有哪些門派。”
吳尋梅詫異片刻，終於正視起麵前這人，對，就是正視，而非輕視。
“想在離開之前，為他報仇嗎？”吳尋梅歎息道，“如此是無意義的，事情已經發生，更何況放到當時，眾人不理解也是正常。”
秦楷：“我多次自卜，多次求卦，都是多災多難，長命百歲。”
“前些日子變了，我想說的是，我應該可以用我的‘長命’，換來家人‘長寧’，再用最後之氣。”
“也給這座天下留下一個叫卯午的名字。”
吳尋梅暗感惋惜，“何必呢，長安的監正大人，而今又有多少人記住了他的名字？”
秦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念而已，吳樓主，開個價吧。”
吳尋梅並沒有開價，而是繼續勸說道：“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三品和四品？”
秦楷回道：“依我所見，三品不足五十，四品數百吧。”
吳尋梅站了起來，“加上金帳，西域，吐蕃，整個天下，三品者，而今不足百，可也超過了五十之數。”
“外麵不說，我大唐好算一點，我大唐三品，七十五人！”
“想必從來都沒有人算過吧？也就我們天下樓閑得慌，軍伍十一人，除妖司十三人，朝廷各部，九人。”
“其餘四十二人，遍布大唐天下，其中獨行江湖者，不過五人。”
“換言之，其餘三十七人，屬各大江湖門派，再除去三教中人，也還有不少三品，這些人分散在天下各大門派。”
秦楷笑了起來，笑得肆無忌憚，止笑之後說道：“雖然我不太想這樣裝，不過此時此刻我還是想說一句。”
“敵軍千軍萬馬吾不曾懼，十幾位三品？算得了什麼？”
“就問樓主，賣，還是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