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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保守的打法就是靜觀其變，死五千人，五千人之後還有關隘，還可以再死五千人，就看誰能抓住機會！
北境大軍聯三城騎兵，由老將言重領銜，奔襲破敵，這是北境之勝。
若破敵之後，大軍不能及時撤退，三城騎兵，必定損失慘重，從而削弱北境防線。
走了馬安國，又來了一個年輕將領，這個人秦楷也認識，是北境頗有聲望的青年將領之一。
少帥的親信大將，唐嶧山。
唐嶧山坐在秦楷的對麵，誇讚道：“言老將軍這一仗打的確實漂亮，流螢部雖然距離離淵隻有數百裏，可卻是個險峻之地，左邊有清陽馬場駐軍，右邊有拓跋部精騎，後方更有金帳大汗的親軍五萬。”
“若非言老將軍調兵有度，用兵神速，等金帳之兵反應過來，那三城騎兵可就要被包餃子了。”
秦楷微微一笑：“唐將軍今天沒事啊？還有空來這兒喝酒。”
唐嶧山：“一直都聽說離淵有一位年輕的鬼麵校尉，領著言老將軍最為倚重的八百鬼麵重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啊，我叫唐嶧山，少帥的副將。”
秦楷：“唐將軍的威名，末將當然是聽說過的，也曾遠遠的見過唐將軍，末將位低，將軍想要見末將，自然是有些難見到的。”
唐嶧山將壺中酒倒在地上，“我去過那裏，四千多座墳，他們都是我大唐的好兒郎，隻是馬校尉此舉，著實有些過了，戰場上，死人是難免的。”
“我也看過很多的兄弟倒下，可留給我們悲傷的時間並不多。”
秦楷抬眸：“有軍令？”
唐嶧山搖了搖頭：“有那也是等大將軍與諸位將軍商議之後才有，我來找秦校尉，自然是為了別的事情。”
“不知道秦校尉可願擔任，新軍主將？”
秦楷一愣，新軍？“唐將軍說的……是馬校尉所在之舊軍重建？”
唐嶧山微微昂頭，“正是。”
秦楷苦笑一聲，“我不過是離淵城的一個小小校尉，不敢擔此重任啊。”
唐嶧山：“秦校尉謙虛了不是？少帥也不過二十二，不照樣領兵十萬？”
“你我雖不及少帥，領個幾千人，也是可以的吧。”
秦楷站起身來，也將壺中酒倒在了地上，“還是不了，我秦楷，隻適合當個大頭兵。”
秦楷走到門檻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唐嶧山：“其實我秦楷，也見不得兄弟們死，雖然我也明白為什麼，可我也接受不了，唐將軍再會……”
秦楷根本想不到的是，僅僅數年之後的成平十五年冬，離淵僅存十一人……
少年陳標呆呆的看著秦楷，“大哥哥，戰爭真的很殘酷嗎？”
秦楷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你家兄長不是折衝都尉嘛，問他去唄。”
陳標尷尬的笑了笑：“那都是忽悠別人的，我哥要真的是折衝都尉，我們早就搬去城裏頭住了，都是拿來唬人的頭銜。”
秦楷看著小家夥：“所以你真的有一個哥哥？”
陳標低下腦袋，“死了。”
秦楷沉默著，少年打破這份沉寂道：“不過他是英雄，兩個月前，附近村莊發了大水，他是救人才死的，所以是英雄，鎮子上的英雄碑上還有他的名字呢。”
秦楷一怔，隨後苦笑連連，而後不停歎息，望著明月，無何奈何…！
這家少年郎，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為什麼江南會在兩個月前，發生了久遇的大規模洪澇與海嘯。
他也不會知道，那座不遠處的土地廟裏頭，有著怎樣的事情。
“快回家去吧。”
秦楷對著少年說道，陳標搖了搖頭，“我不要，我要在這裏待著。”
秦楷不解，“為什麼？”
陳標不假思索的說道：“最近鎮上來了不少人，肯定是奔著這個土地廟來的，那邊的客棧，茶樓，附近都有外人，我要看你們打架。”
秦楷總是能被這個少年驚到。
少年雙手托著下巴，“我哥就是因為修為太低了，所以才死了，我要看一看你們誰最厲害，然後我要拜師學藝！成為天下第一！”
秦楷指點迷津道：“你如果真心想要學藝的話，其實去玄武山是最好的，那是全天下最好的門派之一。”
少年呲牙咧嘴，“我才不要當道士，當道士取不了媳婦兒，我不僅要成為天下第一，我還要娶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秦楷哈哈大笑起來，方才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行，不過你得離遠一點兒看，很危險的噢。”
少年小雞啄米式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