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正統嫡係皇族,細數下來居然少之又少,故而旁邊的皇族之人,也就被抬高了不少身份。
高祖皇帝有五子,長子便是後來的顯宗皇帝,這顯宗皇帝隻有兩個兒子,便是後來的明宗皇帝。
顯宗皇帝雖然隻有兩個兒子,卻有七位女兒,也就是七位公主,當年顯宗皇帝就是要送其中一位公主北嫁和親,若非後麵又群臣阻攔,這會兒這位公主殿下已經是金賬大汗的妻子了。
這位公主是顯宗皇帝的第四個女兒,號宜冬公主,常年住在長安,有著屬於自己的府邸,就住在那條王府街,離越王的府邸並不遠。
宜冬公主北嫁不成之後數年,便有一秀才,入贅到了宜冬公主府,此後數年竟然都是沒有子嗣。
直到建康末年,宜冬公主這才終於懷上了孩子,並且還是一個男嗣。
先帝隻有聖上一個兒子,薑王也無子嗣,其餘幾位顯宗皇帝的公主,也都生的女兒,故而整個顯宗皇帝一脈,居然隻有聖上一位男嗣。
所以宜冬公主的這個孩子出生,明宗皇帝很高興,高興的程度甚至是自己百年之後,皇位可以傳給這個四姐的兒子。
這個熱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幾年之後,他自己的皇後竇氏,也終於為他誕下一位男嗣。
隻是沒有了太多的熱情,可這個從出生起便被眾星捧月的孩子,自然也有了等同皇子的待遇,出生便親王。
身份上雖然是親王,可終究是公主所生之子,身份尊貴上,比是比不過明宗皇帝的同胞兄弟薑親王的。
除了而今的聖上,哪一位皇族中人,都比不上薑親王尊貴。
薑親王之下,這位年幼封王的楚王李缺便是最為尊貴的親王,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是,明明他與天下二品之一的叔叔薑王關係並不差,卻千裏迢迢的去到了江南,拜師在二品滿弓陳胤之下。
陳胤與李缺走在官道上,往南邊走。
李缺問道:“師父,其實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已經很久了,不過這是一個蠢問題,有點不太好意思問出口。”
陳胤:“說。”
李缺憨笑著一張臉:“我很好奇的一件事情是,我大唐的六位天下二品,究竟是誰更厲害一些呢?”
“確實是個蠢問題。”陳胤思索了一會兒,“不過也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確實得排一個一二三。”
“你那位滄州的親王和那位北境大帥暫且不論,這兩個人都是二品,卻很少在江湖之上出手,不好判定,不過依我之見,你那位王叔應該是比北境軍的大將軍強上一些的。”
李缺:“怎麼說?”
陳胤站定身體,看向北方,“論起武學,皇族李氏的武學,自然是最為頂尖的存在,而北境的葉帥,並未師出任何一個江湖門派,也不知道恩師是誰,想來是個自學的大雜燴,這樣都能達到二品,雖然驚為天人,可始終是比不上你王叔的。”
“除開這兩位,江湖上的四位,其實第一的懸念並不大,毫無疑問就是玄武山的掌教了。”
李缺笑了笑:“連師父你也會承認別人比您強啊,您不是說,任何對手,在一個弓手的眼裏頭,都隻能是死物,這樣才能在氣勢上壓倒對手嗎?”
陳胤又望向西北的方向,“自大也自知,那可是乘風道人啊,最為接近一品的道門高人,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再見一見他的。”
“至於北邊的和尚,和南邊的劍客,各有所長,金剛菩薩,練就了一身金剛之術,是為全天下最堅固的盾,而南邊的那個家夥啊,一身劍氣滔天,是為全天下最鋒利的矛。”
李缺湊近陳胤:“那師父你呢?”
陳胤看著自己的這位皇族徒弟,“我?自是比這二人都略勝一籌,我的箭能破開那和尚的金剛術,我的箭也比南邊那家夥的快。”
李缺又問道:“前段時間我去天下樓買了一個消息,他們說申屠師弟會出現在這裏,這裏既然要發生大事了,那我們要不要救一下他?”
陳胤聽著徒弟的話,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徒弟,那是他收過最有天賦的弟子,比自己的大弟子洪自民有天賦,也比眼前這位皇家親王強上許多。
目盲心明,箭貫古今。
要說這幾個徒弟裏頭誰的武學成就會最高,陳胤會毫不遲疑的選擇申屠雲闕,隻是他目盲心明。
明到能看穿他這個師父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離開,獨自行走於這江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