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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之中，道佛二家在每個時代都會出現武道大才，基本上一甲子出一位二品，可儒家一直不在此列。
反倒是在朝廷上，儒家大放異彩，興許這就是得此失彼的道理。
縱然如此，依舊沒有人去質疑聖賢莊在江湖之上的地位，他們雖然很少有二品出世，可三品之列，基本都是穩坐釣魚台。
比如當世的子吟先生，可是被稱作攔江劍仙之下第一劍仙。
………………
懷陽郡主真的沒有將秦楷在聖賢莊的消息傳給朝廷，秦楷似乎感覺到懷陽郡主和皇家有著某種隔閡。
通過幾次的交談，秦楷對於此人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就算是放在這人才輩出的大唐，這位女子若是進入朝廷序列，一定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此人的諸多見解都得到了秦楷的認可，在這個時代，秦楷很少聽到有人，而且還是女子，有著如此為國為民的想法。
後來秦楷才知道，她的老師，竟然是當朝宰相，溫篆。
可秉持著這些想法的溫篆居然能在宰相這個位置上做下去，秦楷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同時心中也對溫相的記憶增加了一層。
這是秦楷來到聖賢莊的第十二天了，這段日子的休養，讓秦楷的身體恢複到了巔峰狀態，已經達到了子吟先生說的狀態。
子吟先生和秦楷來到院子中心，子吟先生緩緩打開舊齊書簡，並割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鮮血注入到其中。
“聞吾之召！”
在聖賢莊的各個地方都能看到子吟居住的院子中發出一道道光芒，子禦先生負手而立，手裏捧著一卷書卷，望著光芒四射的方向。
“先生在看什麼？”
懷陽郡主前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子禦先生對懷陽郡主說道：“郡主離開長安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吧？是不是該回去了？”
懷陽郡主微微點頭，“確實啊，太後的旨意三番五次的催促，看來這場婚事我是怎麼也躲不掉了。”
子禦先生當然不會對朝堂皇室的事情評頭論足，所以對於這件事情一直沒有發表意見。
他之所以提這麼一嘴，那是因為太後的旨意同樣給到了他這位聖賢莊的掌事人。
決定權還是在懷陽郡主手中，她要是真的不想回去，而是繼續居住下去的話，子禦先生也沒有趕人的理由。
懷陽郡主非常認真的說道：“我也不想讓先生為難，我可以回到長安，不過在此之前，先生是否能回答我最初的問題？”
懷陽郡主之所以來到聖賢莊，就是為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是她想要確認的答案，可又不敢承認的答案。
子禦先生似笑非笑，“郡主這一路行來看到的肯定比我多，而且也有了自己的答案，為什麼一定要我再作答一次？”
懷陽郡主望向長安的方向：“這個泥潭太深了，朝廷的腿已經拔不出來了，已經有人開始惦記主人家的財產了。”
“主人家嗎？”子禦先生看著懷陽郡主，“我和秦楷有過兩次交談，在他那裏我聽到了一句話，天下是否是李唐的天下？”
懷陽郡主陷入沉思。
子禦先生繼續說道：“這片土地，掌權者永遠在更替，今朝是李唐，日後是誰還真的說不定。”
懷陽郡主問道：“秦楷說了什麼？”
子禦先生：“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不論王朝怎樣的更替，興亡依舊是百姓最苦。”
子禦先生補充道：“其實郡主不必糾結這個問題的答案，這個時代便是如此，從前如此，將來也如此，我們能做的，隻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其餘的交給時間。”
不論是怎樣的社會都有著階級劃分，有階級劃分就有矛盾，有矛盾便會爆發衝突，不論是為了欲望還是為了生存，都沒有錯。
各自有各自的立場，誰也責怪不到誰，隻有手中的刀槍劍戟能奉上最強硬的答案。
可僅僅是三言兩語，怎麼可能讓懷陽郡主擺脫這樣的困擾。
太後常說，她就是被一些有反心的人給換了腦子，這才如此思前想後。女子嫁人便是，治理天下是男人的事情。
大唐有過女將軍，卻尚未有過女大臣，這是一種無法逆轉的局限，就連她的老師在大刀闊斧的官製改革上都沒有要讓女子入仕的意思。
子禦先生：“郡主，您又陷入了循環之中了，思慮過重了，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懷陽郡主：“先生，我的老師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在聖賢莊求過學，先生覺得他是怎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