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如水,一輪圓月掛在天上泛著清冷的白光。枯樹的枝丫被風吹著搖擺不停發出刷刷地聲音,在夜色中甚是可怖,“哇”地一聲,樹上棲著的烏鴉被拍打在一起的樹枝驚醒,撲棱棱地扇著翅膀驚慌失措地從樹梢中飛出衝上高空。
一個黑衣男子在月下飛簷走壁身姿,幾縱幾躍之後,停在一處寬大的屋頂上,他小心翼翼地將瓦片挪開,室內臥房中,身穿中衣的施溪亭懷中摟著一個嬌豔的婦人交頸而眠,睡得甚是香甜。
寶劍閃著寒光破門而入,直直刺向臥榻上的施溪亭。施溪亭從夢中驚醒,將被子扔了出去,男子一劍砍斷被子,又逼仄過來。
美人身上一涼,立刻從榻上坐起,大聲尖叫:“老爺,老爺救我。”
施溪亭閃到一旁從牆上取下一把劍與男子格鬥起來。美人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施溪亭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叫人?”
“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可憐那美人顧不得天寒地凍,光著腳跑出去喊道。
“刺啦~”一聲,男子的劍刺破施溪亭的衣裳,鮮血瞬間湧出,施溪亭喘氣嗬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行刺老夫?”
“冤魂,找你索命來了!”
施溪亭眼下的肌肉一抖,眼中出現一片火海道:“你是雷鳴那逆賊留下的餘孽!”
“我等是不是逆賊,你這老賊最是清楚,今日我便替慘死的數萬弟兄要了你的狗命。”說完,眼光如同寒冰,快步逼近,劍氣如疾風般刺向施溪亭。施溪亭被逼到牆角陷入死局之時,數人疾飛而來,將漢子和施溪亭隔開。
不好!漢子心內大驚,如今驚動了他的護衛,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想到此處他快速收斂劍鋒,一縱身飛上屋頂,瞬間如蜻蜓點水般逃離了此地。
“給老夫追!務必要把他給老夫活捉回來。”施溪亭臉色鐵青道。
寒夜如霜,夜色中一眼看不見盡頭的街道上此時已空無一人,袁文景身穿青灰色毛領大氅,懷裏揣著一個小手爐坐在車中向家中行去。
“是誰在那裏!停下來!”曹平道。
“籲——籲”阿郎勒住馬。
“阿郎,何事停車?”車中傳出袁文景的聲音。
“公子,是施大人府中的曹衛隊長,奴才也不知是何事。”
施溪亭和袁固甚少來往,是個交情也無交惡也無的關係。袁固在朝中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尋常之人並不敢與他們刑部尚書府滋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這車中的人是刑部尚書家的公子,這天寒地凍的若我家公子著涼了小心我家老爺拿你們是問!”
“公子,我等奉施大人之命追拿慣匪至此,無意驚擾公子,請公子恕罪。”
“原來如此,那你們繼續吧,本公子不妨礙你們捉匪了。阿郎,我們走吧。”
“是,少爺。”阿郎揚起馬鞭抽向馬兒。
“公子且慢。”曹平超前一步攔住袁文景的馬車,馬車緊急停住,差點讓袁文景從車中掉下來。
“還有何事?”袁文景的語氣帶著怒氣,方才馬車緊急停住讓他重重撞了一下,不由怒火上湧。
“公子,那慣匪極是狡詐,卑職追了他一路,沒想到他在此處就憑空消失了。”
“慣匪跟丟了你們應當全力搜捕才是,攔本少爺的車馬做什麼?”
“公子,卑職懷疑那慣匪就藏在公子的車中。”
“混賬!本少爺豈會窩藏你的罪犯!好個刁鑽的奴才,跟丟了人犯竟然賴到本少爺頭上,你還真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