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一聽大喜,當即派人去辦。
“我不同意。” 大金軍中傳出一聲暴喝。
“我才是主將,決定權在我。”鐵心竹慢悠悠的回道。然後讓翻譯官告訴赤夏的使者,說她定會赴約,讓國王備好美酒相待。
赤夏使者走後,小郡王對鐵心竹怒道:“這和我們的計劃不同,本來是要引誘赤夏的國王到我軍中,然後擒住他來交換人質的。”
“現在也沒什麼不同呀,隻是換了地點而已。”也比先前策劃好的要麻煩一些而已。
小郡王一拳砸向桌案,有時候,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些人是禽獸,你去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的確是禽獸,還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禽獸。”也許是她的魅力還不夠,不能讓那個人為她冒險。然而他的策,還有那個阿鎏,到底是看中了她什麼,甘願為她一擲生死,唉,糾結呀。
“何況,我也不是羊,相信我,我一定能讓五千士兵安全回來,所以,讓我去罷。”她可是信心十足呢。
“那我陪師傅去。”
“不,你坐鎮軍中,一切按原計劃行事,我若平安回來就罷了,我若回不來,就撤軍。”凡事還是留一手的好,免得他們衝動行事。
安排妥當,鐵心竹隻帶了一名翻譯官便赴約去了。
騎馬踏進赤夏軍營時,說句實在話,她也有些許怕,畢竟這麼多人一擁而上,她恐怕連塊渣都不會剩下,可是為將之道,要求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她也隻有靜心定神,當這是在草原上散步得了。
她近看比遠觀更美的無可挑剔,然而她的美隻是威鳳一羽,她的周身隱然含威,就像是不可褻瀆的神祗,普通人看了都會心生唐突。
凱拉見美人到來,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抬手欲攙扶鐵心竹下馬,鐵心竹本來胸前傷口就疼得厲害,於是也不拒絕凱拉的‘好意’,搭上他的手,被他半抱半扶的攙下馬背。
然而,下了馬,他卻沒有鬆手的意思,鐵心竹按下想揍人的衝動,抿出一絲可親的笑容,這一笑看的凱拉整個人如癡如醉,鐵心竹在他失神時,巧妙地脫離他的懷抱,輕一頷首,算是答謝。
凱拉再次向鐵心竹伸出右手,鐵心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正在為難的時候,身後的翻譯官上前來對她附耳道,那是赤夏的禮儀,男人會以親吻女人的手背以示仰慕和尊重。
鐵心竹心下嘲笑道,這種隻懂奸淫擄掠的禽獸也懂什麼是尊重?嘖,開什麼玩笑。
不過,她也不是小氣之人,親個手背也沒啥大不了的,不過她的手可和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的纖柔玉指大大的不同,他可別嚇到才好。
她大方的遞出右手,凱拉執起她看似纖美白晰的手時,才發現她手心那一麵大多是硬繭,虎口處有深深的裂痕,不過暗褐色的傷痕表明那是舊傷,指間還有不少細小的傷痕,新的舊的都有,這些傷倒惹人憐惜。
頗深情地在上麵印上一吻,然後二人攜手入席,一方長桌上兩人相對而坐,各方的下屬立在主上的身後,隨時候命。
“兩軍正在交戰之中,凱拉陛下卻盛情邀請我來做客,不知陛下意欲何為?”鐵心竹開門見山,一點不拖拉,翻譯官如實相譯。
“錦後認為我的軍隊如何?”凱拉並不回答鐵心竹的問題,反倒岔開話題,而且用的是她能聽懂的語言。
原來他會說她的話。
“威武雄壯。”她答道。
“那對赤夏,錦後又了解多少?”
“所知甚微。”除了這禽獸的軍隊外,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那本王正好可以為你介紹一番。”一個彈指,衛兵在二人麵前擺上一隻水晶高腳酒杯,然後在其中倒上深紅色的透明液體。
鐵心竹端在手中輕晃一圈,一絲絲甜甜的香氣飄進鼻尖,讓人精神為之一震,她敢斷定這是一種酒,而且還是好酒。
既然是酒,她又怎麼能錯過,她有多久沒喝過酒了,她一直有傷在身,周圍的人都不讓她沾酒,今天無人嘮叨她索性喝個痛快。
一仰頭,整杯紅酒被她悉數灌入口中,這紅酒不似白酒的醇烈,卻香甜無比,她愛極了這口味。
凱拉見她一飲而盡,不覺咂舌,這酒的後勁極大,一般都是慢慢的品,她這樣喝可要不得,正要教她如何品紅酒時,卻聽她怨道:“貴國的陛下真小氣,這麼好的酒就隻給那麼一點點,不過癮。”
“那你要怎麼喝?”
“當然是有多少喝多少,不醉不歸。”
凱拉嘴角勾笑,示意下麵的人上酒。
兩人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說,時不時相互敬酒,然而凱拉每每隻是小酌一口,鐵心竹卻是一杯一杯的豪飲,也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直到麵上泛起紅暈,還微微有些發熱,鐵心竹才覺得自己有些許醉了,不禁讚歎一句:“好酒。”這世上能讓她感覺醉的酒真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