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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禦駕親征(1 / 2)

俗話說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蕭千策雖然離暴君還差十萬八千裏遠,但這個總是露著溫雅淡笑的君王,對異己也不多留,該貶的貶,該調的調,實在揪不出錯的官員,就來個明升暗貶,比如尚京城內把守城門的正五品騎都尉他就給人封到翰林院去做正三品的大學士,官階是高了,可權利卻變小了,不可同等而語。

皇帝這麼做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消減韓墨在朝中的勢力,若韓墨是個佞臣貪官倒還好辦,直接問罪下獄就行,可偏偏韓墨為相十餘載,是三朝元老,而且為官風評一直很好,受百姓敬仰,是百官之典範,而且素有‘謙謙君子’的美譽,所以蕭千策一時也動不了韓墨,隻得拿他下麵的爪牙開刀。

可韓墨也並非省油的燈,皇帝的心思他豈能不知道,於是乎選擇以退為進。

禦翰一零六年大寒之日,前去南方剿滅海寇的禦翰大軍傳回噩耗,言左衛神策大將軍韓修戰死,韓墨聞此噩耗當即暈倒在朝堂之上,醒來後以‘悲痛’為由,奏請熙貞帝準其在家修養三個月,皇帝念其喪子,對韓家自有撫恤。

這一日又恰逢大雪,一場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純良百姓隻道是天憐此為國盡忠的勇士,可憐堂堂一個將軍死後還葬身魚腹,連個屍體都沒打撈到,也同情韓相喪此獨子,總之,韓家成了禦翰的忠義之門。

清晨,鐵心竹醒來時,身側的床榻已是一片冰涼,她已習慣每日在他溫暖的懷中清醒,接受他寵溺的早安之吻,而今日,他卻不見了蹤影。

“皇上人呢?”起身梳洗的鐵心竹問身側的宮人。

“皇上不要奴婢們跟著,隻說在禦花園走走。”宮人回稟道,本來應該有很多敬語尊稱,可鐵心竹嫌麻煩,想想如果在戰場上,士兵每報告一件事前麵都要加一連串的敬語,那得多耽誤事,所以她便規定宮人回話時像‘回皇後娘娘的話’這種羅嗦的言語通通去掉,直接說正事兒。

鐵心竹聽後忙扯了一件雪白的狐毛大氅披在身上,等不及梳頭,直接垂散著一頭青絲便出去尋人,她知他昨夜睡的並不安穩,想來韓修的死讓他很是頭疼。

禦花園內早已是銀裝素裹,道路被宮人清掃過,所以走路並不艱難,但這樣陰冷的天氣,路麵又滑,皇後又有身孕,宮人哪裏敢放她一人亂跑亂跳,鐵心竹走到哪裏,後麵的宮人就跟到哪裏,一大串人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越過蜿蜒的回廊,水榭長亭的盡頭,一修身男子軒然而立,眼光看向已結冰的荷花池,那模樣好孤獨。

鐵心竹忍不住步上前從後麵將他攔腰抱住,笑道:“往日要早朝也不見你早起,今日不用早朝你卻起這樣早,作怪。”

今日因為韓相舉喪,所以休朝一日,足見韓墨在朝中的影響。

蕭千策雙手握住鐵心竹環在他腰間的柔荑,本來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散去陰霾,溫笑作答:“心裏不是滋味,睡不著。”

“咦,誰敢欺負我家夫君,你說出來,我去收拾他。”鐵心竹叫囂道。

蕭千策見鐵心竹一臉要找人算賬的模樣不覺莞爾,他之所以難受,是因為身為帝王,大權在握,卻要顧忌周全而不能為所欲為,這是何等憋屈。

他心裏清楚韓修的死肯定有蹊蹺,當初韓修帶人追殺他和鐵心竹,才使得他二人勞燕分飛,他饒不了韓修,可他還沒動手,那人居然死了,不僅落了個好名聲,還讓他進退不得,他當然覺得憋得慌。

見蕭千策不語,鐵心竹接著道:“是不是韓墨?他娘的,咱們不忍不等了,我現在就去挑了那個王八蛋,管他什麼慕家的勢力,以後來一個我挑一個,來兩個我挑一雙,我還不信這個邪,你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我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還壓不住他們?”

蕭千策無可奈何一笑,看鐵心竹在原地氣的跳腳,直把那好動的人兒扯進懷裏,抱起來坐在長亭邊上。

他當然可以用強,然而敵在暗他在明,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真的不敢妄動,現在的他如履薄冰,再加上還要守護一個她,他更是小心翼翼,舉步維艱,有了牽掛他更是不容許自己有任何一絲閃失,這樣無形中給自己平添了過多的壓力,能睡的安生才奇怪呢。

“好啊,一會兒咱兩就去韓相府,你拿槍我舉劍,把韓相府蕩平,解氣。”蕭千策也是鬱悶壞了,所以順著鐵心竹的話發泄一番。

“我挑他個人仰馬翻。”

“我要刺他個千瘡百孔。”

“千刀萬剮。”

“挫骨揚灰。”

二人一番笑鬧,蕭千策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將鐵心竹的長發執在掌中,湊到鼻端,輕嗅一番,這般舉動也使得鐵心竹心跳漏一拍,身體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