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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陷阱(上)(1 / 2)

瓔炎兀鎏手中的黑蛟如怒風狂嘯,天禦宮內瞬間灰飛煙起,一應陳設皆在他的怒焰下燒成灰燼。

眼見黑蛟掃向一隻一人高的青花瓷瓶,鐵心竹眼明手快,出手握住黑蛟鞭尾的七寸之處,阻止了黑蛟的凶勢,保下了殿上所剩不多的禦器。

“這花瓶很貴的。”鐵心竹故作輕鬆,刻意忽視先前的不愉快。

她當真神經就這樣的粗,對韓墨的羞辱可以置之不理?當然不,這是她生平最大的恥辱,以前她就算處於何種劣勢,都沒有今日來的打擊要大,不論鬥智還是鬥武她都輸於韓墨,她拿什麼贏他?

失了立足點的她,從憤怒到懊惱再到無奈,最後回歸平靜,借此來掩飾自己早已慌亂失措的心緒,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上位者喜歡裝深沉,原來麵上越是平靜無波,內心就越是巨浪滔天。

高處不勝寒的孤單,卻是最後的心理防線。

“我不走了。”瓔炎兀鎏的話,對鐵心竹而言那就是為她遮風擋雨的一座山,甜蜜嗬。

俊美無儔的顏,依舊我行我素的態度,說出話的就不容更改,這個霸道的男人,他當這裏是大金嗎,讓他為所欲為,鐵心竹瞪著瓔炎兀鎏,又好氣又窩心,忽閃的雙眸卻是笑意盈盈。

“走罷,帶著夜荷和初夏一道走,然後好好照顧這一雙兒女。”鐵心竹依舊揚笑,內心的苦澀強扭作一股甜吐露一番不舍。

韓墨膽敢對她無禮,就說明他已經有持無恐,她就像是被困在迷陣之中,不敢輕舉妄動,惶恐於不知何處伸出的魔手會令她萬劫不複。

“別命令我,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怎麼做。”瓔炎兀鎏低吼,將怒焰燒到她的身上。

“不是命令,是請求,我不想有負擔。”她隻想後顧無憂,她自認自己不是個好母親,她沒有能力護住自己的孩子。

“你嫌我和孩子是負擔?”他盛怒。

鐵心竹連氣都不知道該怎麼吐了,他怎麼可以這樣理解,她是不想牽連到他和孩子好不好。

“是的,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糾纏我,我已經嫁給了策,今生就是他的人,現在我也有了他的骨肉,你和那倆孩子是多餘的。”鐵心竹咬牙說著違心之話,對她死心吧,每次她看見他眼裏的深情和渴望,她便會覺得酸楚和愧疚。

與其看見他癡心的守候,她寧願他恨她入骨,然而,當鐵心竹說出這樣無情的話,看見他眼裏的神傷之時,她卻忍不住對他說抱歉:“對不起,我……”

“啪”的一聲,瓔炎兀鎏一揚手拍開鐵心竹伸過來的手,眼裏的冰寒將眸光凝結住,冷凝而絕然。

“你好自為之。”依舊渾厚的嗓調卻有著無限蒼涼,垂眉,旋身,邁步,轟然推開宮門,決然而去。

直到高大熟悉的玄色身影消失在她早已渙散的眼中時,她才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反手一揚,並不出內力,像是負氣一般,擊在身後青花瓷瓶上,單憑力氣便激起一地碎片,手垂下時,數道血跡如盤繞糾纏的紅龍,沿著蒼白的指節滴落在一地碎玉之上。

手上隻是刺目,卻並不覺得疼痛,因為胸腔內的某個地方已經痛到麻木。

踏出宮門,鐵心竹對著一直跪在宮門外反省的冰魂和雪魄命令道:“起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別跪在這裏鎮宅。”

說完,鐵心竹提氣縱身輕躍到天禦宮的屋頂,頭枕龍頭,背靠龍脊,仰望盛夏夜幕裏那一輪巨大的冰輪,溫光將她環繞,撫慰她的心傷,仿佛她就臥在他溫暖的懷抱。

為什麼他們總是聚少離多,讓她隻能對月相望?他的江山,她的初戀,她將一切都舍棄隻為此付出,為何仍然走的那樣的艱難?等風散盡雲煙,她和他還能走多遠?

斂下眉目,隱去眸光,今夜讓她再眷戀他的溫暖,回憶他倆在一起的繾綣。

次日的朝堂之上,果然不出她所料,一應鋒芒都如浪潮一般向她襲卷而來,而那領潮之人,當然是韓墨。

先是西南方的戰況,出兵已經三個月,七戰七敗,不進反退。

其次便是運往西南大軍的糧草物資,居然全部在半路上被劫,行軍的路線是鐵心竹親自定下的,隻有軍中的高層才知道,那麼到底是誰泄露了軍情?如此大事,朝廷自然派下官員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