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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明是第二天淩晨五點被人吵醒的。
他不悅的陰著臉。
他助手的臉色如一條在藍海中泡的發靛的海帶:“先生,你與柳氏集團董事長柳華在似水年華吃飯時的照片被人爆了出來,在微博和自媒體上炒的很凶。”
薑明的表情頓時像是吃了蒼蠅般驚愕,在官場混跡幾十年,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瞬間明白助手的意思了。
目下風聲鶴唳,上麵查貪腐鋪張草木皆兵,輕者脫一層皮,重者身家性命都要交代在牢房裏。
到底是誰害他?!
他的思緒在短短幾秒之內已然組裝成一盤硬件,在電力的催動下高速運轉。
猛然間電光一閃,他驚起一身酣暢的冷汗,整個人如墮冰窟,臉色白如枯骨。
現世報就是這麼快。
昨晚還在想慕南蘇怎麼沒有動作,今天就領略了這位慕氏少爺的手段。
竟然利用小姑娘和小孩兒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悔之不及!
包廂裏驟然闖進一個帶著孩子的不知所謂的女人大吵大鬧,他們不該放鬆警惕以為她真是走錯了房間,帶著孩子來捉丈夫和小三的奸。
他在官場苦心經營幾十年,除掉形形色色的對手和敵人,來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千裏之提毀於一旦,臨了栽在了陰溝裏,毀在一個女人手中。
慕南蘇這是在公然嘲諷他婦孺可欺?
薑明不甘心,慌亂過後慢慢鎮定下來。
事情已然發生,如今之計隻有尋找解決之道。
晨曦微顯,彩霞滿天,一輪金澄澄紅豔豔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空氣裏漫漫有薄涼幽靜的氣息。
薑明接到了柳華的電話。
“薑老,你聽說了沒?”
薑明盡量保持冷靜,沉聲道:“聽說了。”
柳華步入中年,沒有毛頭小子那會兒的毛躁,遇上此等大事卻仍不免沉不住氣:“是不是慕南蘇做的?”
顯然他也想到了昨天的女人和小孩兒。
“如果沒意外,應該就是他。”
“那我們該怎麼辦?”他的嗓音裏透出一絲前途未卜的茫然和對他處境的緊張。
“我自有辦法,柳先生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柳氏會不會出事。”遇到旁人薑明沒那麼好心提醒,隻是他和柳華目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柳氏出事,隻會殃及他的池魚。
柳華在他麵前明顯嫩了點,經他一點,確實如此,忙到:“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
慕南蘇在商場上的傳說他風聞過更親聽過。
黃家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慕南蘇,一夜之間千金散盡,朱門變蔽戶,回到了吃泥土啃樹根的解放前。
柳華火燒眉毛的打電話叫人盯住股市,嚴防死守柳氏集團的股價和內部控製。
甫布置完全局,柳華以為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一顆魚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心髒轟的一聲炸來。
耳聽得手機裏總經理向他報告著顧疇如何齊全了資料,收集了證據,向證監會舉報柳氏暗地操縱股價,向稅務局舉報柳氏偷稅漏稅。
這兩條是疾風驟雨,隻要應對得當,柳氏損及皮毛,不會傷筋動骨,然而最後一條上升到了國家高度,對柳氏來說才是致命一擊。
有人在某流量巨大的知識平台上質疑柳氏與國外資本家勾結,在三年前的壓電陶瓷微製動器及驅動電源標準投票案上支持了某國WAN公司,導致國內企業受損,珍貴資源外逃。
此事由點及麵,像病毒像細菌,短短一天擴散到全網,柳氏由國內龍頭企業淪為人人喊打的‘賣國賊’。
僅輿論的唾沫就能淹死柳氏,遑論政府看他的眼光。
柳氏股價一夜崩盤。
好似兜頭冰水,這個消息將柳華從頭發絲到牙齒,從腳底到指甲蓋澆了個透心涼,不到一瞬,他的身體顫栗般痙攣起來,四肢百骸一軟,死人般癱在了地上。
狠!
太狠了!
慕南蘇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劍指咽喉。
恍如天崩地裂,九洲倒載,他的目光碎裂成一張恐怖的地獄圖。
我不過是利用一下你慕家的人,你就要我柳氏的命。
慕家的人...
驚懼憤激之下他驀地想起昨天那個女人和小孩。
既然幫慕南蘇做事,無疑隻能是新近進住慕家的私生女慕二小姐和慕渙瑞的兒子慕眠暖。
想到這裏,柳華的心中生出毒辣的歹意。
慕南蘇,你不仁我不義,你逼我柳氏,別怪我害你家人。
柳華惡狠狠的拿起手機:“給我查慕家的二小姐及其周邊關係,我要巨細無遺,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