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越之接人的車還沒有開到山頂上去,就已經在山腳下撞見了要接的人。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那個就是他十幾年沒有見的妹妹,因為那張臉和家裏的月月如出一轍,但氣質又渾然不同。
一個,金尊玉貴的養著,嬌弱的如同菟絲花一樣。
一個,素衣淡食的養著,清冷的如同雪蓮花一樣。
他第一次幹接人的活計,也沒有想到這麼輕鬆和為難。
輕鬆是因為少跑了路,為難是因為她還要將狗帶進江家。
“你要將他們都帶回家裏去?”
江越之皺眉,人還是其次,可這條狗確實是讓他為難,月月從小怕狗別說是在家裏養些貓貓狗狗了,就是客人的狗也從不會讓他們帶進家裏。
更別說還是這麼大的一隻狗。
“曜靈是我師妹,一直在我身邊,小白是我夥伴,這都是我從小養到大的,我去哪他們就去哪。”
曜星平淡開口。
曜靈也乖巧的當個木頭樁子,牽著小白靜靜的站在師姐邊上。
當年是師姐將她撿回去的,師姐在哪她就在哪。
江越之語氣不善,很不讚同,“人可以,狗不行,月月怕狗。”
那人怕狗跟她有什麼關係?
曜星一直很平靜,“既然江家不答應,施主請回。”
反正都已經下山了,正好去調查一下師父將她賣給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了什麼手腳,她一直卜算不到那位和她連了姻緣線人的位置。
撇開江家她行事還能更自在些。
她如此不肯讓步,甚至一口一個江家,江越之的臉色也冷了幾分,推了推眼鏡,“你別忘了你是江家的女兒,江家才是你的家。”
他想告訴她,江家有江家的規矩。
沒想到對方毫不客氣的轉身,大步不停的往山上走,明擺著不是做戲,是真準備回去了。
家?棄她不管十七年的地方也算家?她的家從來隻有白雲觀。
曜星心裏嗤之以鼻。
江越之沉默了一會,還是叫住她,反正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接人,剩下的讓老爹自己處理吧。
“站住!爸叫我來接你,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我安排飛機回去。”
情況有變,原本準備的車也用不上了,隻能叫私人飛機。
半個小時後,曜星帶著師妹曜靈和小白坐上了來自江家名下的私人飛機。
“你們這拿的都是什麼?琴?”
看著曜靈身上的琴盒,還有江曜星背後的黑色方形大布袋,江越之臉色有些黑。
看樣子是從那什麼道觀裏麵帶出來的吧?不會是什麼道袍、鈴鐺啥的吧。
“跟你無關,”曜星都沒有看他一眼,整個心思都在身邊的小白身上,不斷的摸頭安撫。
沒有坐過飛機的小白有明顯的暈眩感,難受的在她身邊臥著。
冷漠寡言、不近人情,這就是他對自己這個多年未見妹妹的第一印象。
這印象可真說不上好。
江越之明顯的冷了臉,索性閉著眼休憩什麼也不說了。
反正回了江家,爸媽也不會讓她養的。
他路上還收到了家裏人發來的消息。
【江安:大哥,你接到人了嘛?真的長得和月月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