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爺啊七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哼,落在我們手裏,你就休想再活命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強壯男子對一個斜臥在地上的青年說到。
此刻那青年已經是渾身鮮血淋漓,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就連那麵目也已半邊血腫。
若是卿如在此地,她一定會記得這裏就是剛剛她來過的那個村子!
周遭的大漢聞言各個哂笑,眼神中充滿了玩味與殘忍。
那地上的青年此時雖狼狽不已,但意識仍舊清晰,忍著渾身的巨疼低聲說到:“你們是不是四哥派來的?”
……
青年見他們不語,又低聲咆哮道:“到底是不是?讓我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這時那群人中一人走出來,蹲在那青年的身旁乜斜道:“哼!看在你將死的份上,就告訴你吧,就是四爺派我們來的。怎麼,聽到了吧?好了,說完了,那現在就輪到你死了!”說完,一把匕首橫插入那個青年的背部,那個青年兩個眼睛一瞪,嘴中鮮血溢出,便倒地不起。
插匕首的那個人仍然不放心,在他的鼻息處停留了良久,見真正沒有了氣息,這才對著後麵的人說道:“傻站著幹什麼,快把他抬走扔到河裏,快,還有趕緊把這打掃幹淨,不要留一絲線索。”眾人應允。
那兩個抬著已死青年一路小跑的人,跑到了山巔一處高有千尺的深澗之上,這裏飛湍瀑流,兩邊巨岩凸起,澗壁怪石嶙峋,簡直就是天然的拋屍場所。
二人對視一眼,齊手就將那青年拋入了這無盡的深淵之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子牧漸漸有了知覺,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蘇子牧在心裏一邊安慰這自己,一邊回想起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那天下午,他剛剛領取了來自XX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正要回家時,卻發現XX湖中傳來緊急的呼救聲。
當他趕到現場時,隻看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在湖中掙紮,旁邊的人不識水性,也隻能幹瞪眼的看著。
身為一個軍人的兒子,而且還識水性,一腦子的熱血讓他放下錄取通知書,一個跟頭就撲到水中去救人。
可誰知那水中的小女孩是太著急了還是怎的,像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摟住蘇子牧的脖子,害的他嗆了幾口水,一股無力感瞬間升起!
但他也不顧多想,愣是把小女孩連拉帶拽拖走,正在他為自己強健的體格感到驕傲時,結果兀的一下腳抽筋了,眼看離岸邊隻有兩三米的距離了,卻成了他始終難以逾越的鴻溝。
漸漸的,他的腦子忘記了掙紮,他也聽不見了岸上那些人的聲音,再然後,他便沒有知覺,就在這一刻,他覺得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而在他那“臨死”的刹那,他曾這樣想到:老爹老媽啊,還真舍不得你們,今天這個本應該值得你們高興的日子,可能讓你們高興不起來了。老爹啊,好歹你也是個團長,你兒子為救人而死,你這個做爹的好歹也得給我授予個烈士稱號,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此時的蘇子牧終於把回憶拉到了現實,他仿佛聽見在他身邊有一陣翻土的聲音,他想動動手指,但他卻覺得渾身無力,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力氣睜開。
周圍的翻土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大概沒到十分鍾,蘇子牧感覺那聲音已經停止了,似乎是翻土者累了在休息似的。
漸漸的,蘇子牧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在慢慢的恢複,腦內也有了一絲清明。
這時,他想張開嘴好好呼吸下這世界的空氣,可誰知他剛一張開嘴,突然間就覺得嘴裏充滿了泥土的香澀味。他這才意識到,他,咳咳,在吃土。
忍受不了這種奇怪的味道,身體本能的促使他打了一個激靈,原本躺著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猛然坐起,嘴裏的泥土伴著他唔哩哇啦的叫聲,以及混著的唾沫噴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