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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夠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落入沈明熙耳朵裏，好像致命的侮辱。
背叛他的代價麼？
沈明熙苦笑，倏地，在司徒曄要命的盯著她的刹那，被司徒曄緊握在手心裏的小手，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掙脫了他的控製！
她手裏拿著那把剛剛被他塞給她的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以一種決絕瘋狂地姿態，倏地，捅了進去！
司徒曄眼疾手快，在臉色發生巨變的同時，他的手，也瘋狂地對準還沒有淹沒刀柄的刀鋒，赤果裸的握了上去。
兩個人，保持著相反的姿勢。
沈明熙想要再用力，奈何司徒曄的力氣太大。
鮮血，一滴又一滴，從刀鋒上滑落，滴在沈明熙米色的裙子上。
空氣裏，一抹濃厚的血腥味道，倏地散開。
“放……”
沈明熙眉頭滲滿了細汗，胸口的疼痛，比什麼時候都要來的激烈而迅速。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但是看著對麵申東哲受傷後的樣子，她真的一點活下去的力氣也沒了。
好累！
刀鋒低落的血水越來越多，顏色也越來越重。
那鮮血，已經不知道究竟是從沈明熙胸口流出來的，還是因為司徒曄僅僅抓住了刀鋒，而割破了他的手，才流出來的。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瘋狂，互相對視，也互相不讓步！
“嗬……”短短兩秒鍾，沈明熙的喘息聲，已經重得她自己都快承受不住了。
刀鋒剛剛入肉的時候，還沒有覺察到的疼痛，頓了頓，這會兒已經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沈明熙！”單手握住刀柄，司徒曄另一隻手，緊緊扣住了沈明熙的腰，神色從剛才的悠然，變成了此刻不知道是慌張，還是恐懼：“你這是在做什麼！”
盡管痛到了極至，沈明熙嘴角的笑容也沒有凋謝，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味道。
她怔怔的望著司徒曄，發白的嘴角輕勾：“你不是要證明我的清白嗎？司徒曄，不用讓別人死，我，就夠了！”
“我，用自己的生命證明我的清白，行嗎？”
每一個字，沈明熙都仿佛用掉了渾身的力氣，才勉強說出口。
但她又努力控製著自己，根本不給每個字重複的機會。
在司徒曄身邊，她不可以那樣難堪，就算死，她也一定要優雅漂亮的死去！
一句話說完，腦海裏翻飛的思緒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司徒曄緊緊擰著眉心，眼睜睜的看著沈明熙單薄的身子，驟然軟倒下去。
那一刹那，他好像聽見了自己心底裏“咯噔！”一聲響。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下一秒，他低沉的聲音，居然出乎意料的顫抖起來：“冷嚴！叫醫生！”
那把刀，刺目的插在沈明熙胸膛上，刀柄和沒有插進去的半截刀鋒上，都沾滿了鮮血，看起來格外令人觸目驚心。
司徒曄喘著粗氣，顧不得還躺在地上的申東哲，他抱著已經暈死過去的沈明熙，飛快朝隱藏在暗色中的樓梯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