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為所有風格的衣服裝扮定製的美女一般,穿著任何衣服都有一種其他人難有的美感。
其實要說她向我走來好像也不太對。
大約是上教學樓的樓梯就在我們兩個人的中間。
我們隻是恰好向對方迎麵走去,恰巧終點都是上到二樓教室的樓梯罷了。
我叫符斌彬,長得不高,樣貌不帥,除了長的有些許清秀、學習成績還算不差之外,就是丟進人群裏再也找不到的傑尼龜。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能和迎麵走來的校花這輩子有任何的交集。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這個經常在教室門前的陽台上,靜靜站著看後山風景的美麗女孩。
我隻知道,我看見她時,嘴角會不自覺流露出微笑。
然而今天倒是有些不一樣。
夏雨瀾好像是認出了我,一路往我這邊走著,一邊舉起右手揮了揮,向我打了個招呼,說:
“嗨,符斌彬,你是叫這個名字嗎?”
這樣的問話,令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抓住書包的手有些緊張地出汗,拇指緊張地搓了兩下書包帶子。
我不知道怎麼的,感覺臉上有些燙燙的,興許是我臉紅了。
亦或者臉上不自覺蕩漾開了微笑。畢竟她從未和我主動搭過話。
以至於一時之間,我竟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答夏雨瀾的問題。
夏雨瀾見我這副窘態,臉上笑意又多了幾分。
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子簡直是殺傷力驚人的武器,險些瞬間把我的血條清空了。
她忽的停頓了一步,歪了歪頭,嘟著嘴說:
“怎麼?你要假裝不認識我?”
我腳步未停,也快到了夏雨瀾的麵前。
我和她之間,此時隻相差兩個人的身位。
不知為何地,我也鬼使神差地跟隨夏雨瀾停下了腳步,說:
“我......”
砰!
剛要把我想好的措辭說出口時,一聲巨大的落地聲響起。
一個身體直勾勾地從我的眼前墜落,直接砸在了我和夏雨瀾之間的空位上。
略帶肥胖的身軀頓時在地上墜起無數血花,飛濺起來。
那四麵八方濺射而去的血液,從天而降,如天女散花般,落在了我和夏雨瀾的身上,臉上,更多的在鞋子上。
這一幕,直接把我和夏雨瀾的藍白色校服都染成了紅色。
夏雨瀾呆呆地張著嘴,幾滴血液也滴了進去。
滑濕濕,黏糊糊的血液流入夏雨瀾的口中,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啊一聲大叫,立即退後幾步。
隨即夏雨瀾不知是踩到了什麼,一個踉蹌向後跌倒,接著便是大哭了起來。
我也有些發蒙,感覺血液的鏽腥味在我的筆尖刺撓,讓我險些嘔出來。
可當時的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手去想要探一探掉下來的人的鼻息。
指導這時,我才發現,墜樓的人,她是臉朝下摔死的。
我想到墜落之人容易骨折,不翻轉她,等待救援人員來,興許還有救。
翻轉了,反而容易讓斷裂的骨頭戳進她的內髒。
於是我趕緊收回了手。
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冷靜。
接著,我繞過了腳下之人的屍體,跑到了夏雨瀾身前,抱住夏雨瀾的身體,說:
“別怕,我在這裏。”
夏雨瀾剛開始還在劇烈掙紮,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害怕的叫聲,掙紮的力氣很大。
我不知是嚇得僵硬還是出於保護她的心理,絲毫沒有放鬆她的意思。
就這樣緊緊地把她小小的身子用盡力氣摟進懷裏,嘴裏還不斷重複著:
“別害怕,別害怕,別害怕,我在這裏。”
我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她,就這樣不斷重複著,直到懷裏的人兒不再掙紮,我才鬆開了摟住她肩膀的手。
我伸出手去,翻折起了袖子。
用我外套內裏沒有粘血的那一麵,輕輕擦去她嘴角和臉上帶著的些許鮮血,說:
“沒事了,沒事了。”
她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臉上全是茫然之色,像是被嚇丟了魂的模樣,眼角卻還帶著眼淚的濕意。
我還是衝她點頭,重複的說:沒事了,沒事了。
後來雨瀾告訴我,是從那一刻,我的行動告訴她,她可以全心全意地相信我——
相信我不會傷害她,這才有了我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