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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打算?”
“唉，你覺得呢?”
一位青衫男人站在高山之上手持羽扇，輕輕搖晃著，徐徐涼風吹動發絲飄蕩，望著遠處的高牆。
“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最好。”
“天道又是一次沉睡，不論從哪方麵看，朱大家都是給了我們這些人一個新生。”
“天道是自私的，真正的道不應該是這樣，若沒有朱大家，就該我們拚命了。”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唉。”
他也是修儒，朱儒還是他同一代的學生，在當初還和他一起行走過天下，近乎走到了極點。
“可是啊，這天上的星流永遠在流動，它們並不知道自己是虛空之中的指南針，它們隻會無盡的流動，就像朱儒一樣，其實他就是那星流，隻是很單薄，單薄到...”
“隻有一條。”
兩人沉默良久，最後高舉酒杯。
“敬朱大家。”
他們神算一脈也幾乎死絕，如今的他四氣三絕，說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不為過。
命是如此啊。
這是他左醉棗常說的一句話。
“送你一句話，不然以後死了就說不了了。”
“什麼?”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隅，不謀一世者，並不可謀一時。”
......
落雪一片驚天寒，隆冬已經過去，春天即將到來，一聲驚雷如蟄伏的潛龍發出一聲嚎叫，震開了世界的生機。
此時清澈的河流之上飄著一位左手捏著一顆野果右手握著一隻白兔的人，就這麼順流而下，而那人看起來似乎還在睡覺。
“你看那是不是個人！”
“還真是，不會是死人吧?”
“有可能。”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河邊靠著石塊探出頭來，望著魏禹順流而下忽然一個小浪將其打到岸邊。
“臥槽，神了神了！”
兩人有些震驚，但此時都不敢過去，父母講的鬼故事還縈繞在耳邊。
“你去叫大人。”
“你怎麼不去?”
“事成我就幫你把城北那顆樹枝扯下來給你。”
少年眼神一亮，拍著胸脯說，“保證完成任務！”
高個少年重新轉頭時卻發現魏禹的身影消失了，隻留下一攤水跡。
少年：“???”
頓時，少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額頭也有了冷汗。
“嗨！”
“啊啊啊啊！”
魏禹捂住耳朵，反手就是一耳巴打在了少年臉上，尖銳的叫聲戛然而止，隻留下少年張大嘴巴，呆呆的愣住了。
魏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翻手又變出一顆糖，塞進了少年的嘴裏。
“對不起啊，習慣了。”
你這習慣真叼。
既然是活人就沒那麼多好怕的了，少年的心永遠是跳動的，總是喜歡新奇的事物。
“你為什麼會從河上飄下來?”
“嗯...因為我沒沉下去?”
“那你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從來處來，到去處去！”
“那你是誰總知道吧！”
“我是我啊?”
你有毛病吧?
此時的少年看著麵前的白衣客，不免有些沉默，回頭又瞄了瞄魏禹的腦子，又像是怕被發現一樣快速挑過頭去。
“這裏是哪？”
“你不知道哇?”
少年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魏禹，那句平常順口而出的髒話此時卡在了喉嚨裏。
娘說過，傻子學人，不能罵髒話。
“我叫餘郎，這裏是鱸雨村，你叫什麼?”
餘郎滿臉笑容，那黝黑的麵龐此時被兩排白牙襯托的淋漓盡致，看起來很是滑稽。
一班人估計就忍不住要笑出來。
但我們魏禹不一樣。
他是一班中的尖子生，頓時就裝作大笑模樣，一隻手指著餘郎的臉，另一隻手抱著肚子。笑到後麵甚至幹脆仰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魏禹可是讀過很多很多書的人，要溫文爾雅。”
“不過有點餓了，小友可否賞口飯吃?”
魏禹微微低頭，感受著水珠從袖口上劃過，沉吟片刻，方才開口。
“小......”
“就是他，大爺你快看，水上飄下來的，就是他！”
林肥一隻手扯著那健壯老大爺的袖子，另一隻手指著前麵站起來的魏禹，兩隻腿恨不得馱著他家大爺飛奔過去。
......
天不過蒙蒙亮。
第二天魏禹是在張老頭的炕上醒過來的，張老頭則睡在地板上，一身腱子肉看著極具有力量感。
“臥槽。”
魏禹摸了摸自己有些酸脹的脖頸，昨天晚上的回憶逐漸湧上心頭。
先是來這大爺家吃飯，吃著吃著就喝起來了酒，那兩個小孩也吃的很歡，到了後麵竟然也是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