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天道意誌的謝新知比起他們更加容易能夠找到兄長的轉生。
畢竟這方世界在這方世界的天道意誌前,沒有任何秘密。
冷青鬆看著眼前的謝新知,沉默不語,其實他與陳長生和白飛羽應該早就能夠想到這件事。
但他們三人都不願去想這件事。
這是他們三人的贖罪之旅,也是他們三人對於自己的救贖,他們還不想世界意誌參與其中。
可在他們之前,謝新知卻早已守護在自家兄長轉世身邊。
如今不是天道,而是化身孤兒院院長的謝新知對著冷青鬆笑了笑說道:“但他依舊有著讓人討厭不起來的魔力,不是嗎?”
冷青鬆哆嗦著嘴唇,良久才朝著謝新知深深彎腰鞠躬開口說道:“多謝天道垂青!”
“並非天道垂青於他,而是多謝他垂青於天道!”謝新知看向偷偷摸摸跑進地瓜田中的兩個小小的身影開口感歎道。
對於謝新知的感歎,冷青鬆不置可否,別說此方天地,自家兄長有恩與整個萬千仙域!
“他們還要一會,要進來喝一杯熱茶嗎?你這樣子也不太像個聖人!”謝新知看著眼前的冷青鬆錯開身子,邀請冷青鬆入門。
冷青鬆搖了搖頭,嘶啞著嗓子開口說道:“我自知我罪孽深重,苟活如今隻為見他一眼,如今願滿,我已無憾!”
謝新知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願滿求死的冷青鬆,這聖人怎麼像是茅廁裏麵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
謝新知撓了撓頭開口說道:“可,那位妖族女帝說過,五年之後,會來帶他們走,去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你確定不跟著看看?”
聽到這裏,冷青鬆的眼前一亮,隨即暗淡下來,這位天地至聖有些懦弱的開口說道:“我不配,我也怕。。。。”
百萬年的遺忘,怎麼還配看著他。
要是站在他一旁,會不會重蹈前世的覆轍?
耗費心力找到了兄長,原本想要扭頭回到太虛空,自囚永生自己的冷青鬆在這一刻表現出了自己的懦弱。
一旁的謝新知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出大門,拽住冷青鬆的手。
不顧冷青鬆的掙紮,把從褲兜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冷青鬆的手中。
摁著冷青鬆想要掙紮的手,謝新知看著眼前這位曾經意氣風發,兩劍開天的聖人笑著說道:“女帝說你們會來,她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想必她也認為,你們之間不應該是一個悲劇結尾。”
冷青鬆還想說什麼,謝新知卻扭頭朝著孤兒院走去,頭也不回的的對著冷青鬆開口說道:“別一發達就忘了人家,好歹幫襯幫襯人家吧!”
隨著謝新知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冷青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一枚無名木牌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手心。
木牌很小,小到隻有銅錢般大小。
木牌又很大,大到幾乎裝著一個人的一生。
這一刻,冷青鬆放下了所有的心理負擔,大笑起來,笑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朝著孤兒院的方向深深一禮,隨即大步朝著地瓜田走去。
這一刻也不再步履蹣跚,反而走的輕快。
前世緣分已盡,這一世也到了該是緣起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