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知道她與凱莎已經無法冰釋前嫌和平共處，但她還是忍不住妄想得到凱莎的認可。
“我發誓我所做一切的最終目的，都不是為了所謂的墮落與自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已知宇宙的未來。”
“當初身為妹妹的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不斷向你呼喊和證明，你分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為什麼裝作聽不到。”
凱莎閉上雙眼，她回想起兩萬年前，涼冰曾經興奮地告訴她，說她發現了未知宇宙虛空的存在，並且虛空裏還有強大的虛空生物。
她把那些強大的虛空生物稱為虛空恐懼，因為已知宇宙還沒有阻擋它們的力量。
“我是天使之王，我要為所有天使的未來考慮，你必須暫停你的危險研究，不許你與卡爾聯係，待在房間裏好好反省吧。”
當初她是這麼回答涼冰的，因為涼冰是她的神聖左翼護衛，也是天使文明的儲君，未來的天使之王，她不允許涼冰有這樣危險的思想。
兩萬年後的現在，涼冰也終於可以硬氣地回應她，“你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就為了你那個狗屁正義秩序，你看看現在兩萬年過去了，你這麼做對天使文明的未來有什麼好處？！”
“就連整個已知宇宙都已經停滯了發展，就連卡爾都超過了我們，這樣如何麵對來自虛空的敵人？”
“我已經證明了我的學說是正確的，我的想法是正確的，我知道我論證的道路確實太極端，但是你有承認你錯了嗎？”
凱莎聽著涼冰憋了兩萬年的話，每句都說到要點，這讓她的心裏充滿愧疚，涼冰說的沒錯，正義秩序讓雖然鞏固了天使文明在已知宇宙的地位，但也缺乏了繼續前進的勇氣。
最後竟然悄無聲息的被死神卡爾超越，比她們更強的虛空文明即將誕生了。
凱莎和鶴熙沉默地聽著涼冰的控訴。
“老天使都已退休離去，就憑你那些新生天使，她們不斷的奔赴戰場，然後讓她們為了正義死在戰場，等新生天使都死光了，天使文明名存實亡，你才會滿意是嗎？”
涼冰怒氣衝衝地說道，她是從天宮時代，三王時代走過來的，她同樣希望天使們有美好的未來，可是天使族的人口基礎就在那，所以她提出暗信息數據保留，複活戰死的天使，以此恢複天使文明的人口。
結果凱莎一口否決了她的提議，就因為複生死者有違凱莎的正義秩序理念，所以就讓那些可憐的小天使們白白死在沙場。
而她卻把暗信息複活技術發揚光大，就算她的惡魔部下被天使殺死一遍又一遍，但有足夠的資源就能重新複活形成戰力。
而天使死了就死了，隻能從下屬文明星球裏補充兵源。
一個天使從出生到成長起來要五百年，成為一個出色的護衛級天使要三千年，成為合格的高階天使起碼要六千年。
天使和惡魔大戰就這樣耗了兩萬年，天使文明的人口已經到達一千萬警戒線，純種天使隻有不到五百萬，其中還包括一百多萬男天使。
也就是說，天使文明從最巔峰時期一億人口到現在就剩下四百萬純種女天使，去掉平民，女天使戰士就剩下不到一百萬。
甚至連天使文明的首都，梅洛天城裏的房子都是空蕩蕩的，地廣人稀到了極點，去街上走一圈，路上沒有一個平民，全是戰士。
她不斷為此發出呼喊，可凱莎卻像一座大山壓住了她，不讓她向前。
“你說的沒錯，那你又如何證明你所說的都是實話，虛空是否強大到真的無法戰勝。”凱莎知道自己動搖了，一個創立正義秩序的天使之王開始質疑自己的規則。
天使文明的存續問題一直讓凱莎很苦惱，再繼續跟涼冰打下去，天使都要打光了。
梅洛天城無人可用，天使星雲已經到一百多歲的小天使都要參軍的程度。
“當然可以證明，你不是天使之王嗎，你不是願意為天使未來付出一切代價嗎，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去已知宇宙外麵看看，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涼冰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凱莎這個整天正義掛在嘴邊的碧池，有沒有為天使文明犧牲的覺悟，但願她不會虛偽得太徹底。
凱莎沉默了一下，就在涼冰以為她會拒絕的時候，她認可的點頭道：“你成功說服了我，我會親自前往虛空，為天使文明踏平所有荊棘，我的理念已經落後，我離開後，希望宇宙中會有更好的秩序誕生。”
凱莎說完後，她向涼冰抬了一下手，一道淡金色屏障把涼冰籠罩起來。
“你做什麼？你走之前還要殺了我嗎？！”
“那倒不是，你說服了我前往虛空，可沒說服我不揍你。”
“靠！你這個碧池！”
把涼冰胖揍了一頓後，凱莎神清氣爽地翹起二郎腿，旁邊的鶴熙有些不忍直視地幫涼冰恢複起神體。
“我想你應該有讓我前往虛空的計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