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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沉挑了挑眉，端起咖啡杯輕輕啜飲了一口，“聽風是你的分身吧，【子鼠】。”
女子聞言，眼皮微微一跳，隨即坐直了身體，警覺地盯著陸星沉：“聽風可不是我創造的，說到底我也隻是【子鼠】的一個分身罷了。所以，不管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跟我沒有太大關係。”
“你不必解釋。”陸星沉語氣平淡，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我不關心這個。我隻是覺得，你——或者說是聽風，對莫念說了多餘的話。有些事情，在他準備好之前，不應該讓他察覺到異常。”
女子輕哼一聲，對陸星沉的話顯得不以為然：“我都說了，那是聽風，不是我。而且，難道你真的懷疑……”
“噓。”陸星沉打斷她，語氣中帶著警告，“別說。”
女子顯得有些不耐煩，白眼一翻，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東西她已經交給你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給我個準信，我好安排後續的工作，早點下班。”
陸星沉垂下眼簾，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他翻開桌上的文件夾，一直翻到其中的兩頁，他的目光落在平青雲和紀燃的資料上。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你們非得從我的熟人中挑選嗎？有靈能力的人真的這麼稀少？還是說，你們隻是想利用我？”
女子嗤笑一聲，對陸星沉的抱怨顯得不以為然。“別裝了，陸星沉。多少人渴望擁有這份超凡力量，你們每年不都在研究靈子武器，希望借助它們對抗魙域嗎？但這種武器的駕馭難度高，而且對魙域的效用有限，每次行動的犧牲都極為慘重。”
她攤開雙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我們提供的，是一個機會，一個犧牲少數人就能拯救多數人的機會。其他派係可不像我們這樣對人類存有同情，他們根本不在乎人類的存亡。隻有我們選擇了幫助你們。”
陸星沉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這麼說，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女子輕輕敲擊著桌麵，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恐怕確實如此。即使你拒絕，他們也不會放棄。這是通往超凡的門票，沒有人能夠無動於衷。”
她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然後補充道，“而且，據我所知，你們之間的友誼非同一般。世界上最冷的不過人心，最暖的也不過人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友誼，觀察起來也很有趣了。”
她的話讓陸星沉怔愣住，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半晌，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笑了一聲，悠哉悠哉地喝完剩餘半杯咖啡，“沒錯，我們可是好朋友了。”
......
莫念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屁股倒在床上，頭腦中紛亂的思緒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曲陽十一中學，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兩年前，他不過是個為了高考拚命複習的普通學生。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改變了一切，那所偌大的學校消失在那場火災中，而他卻奇跡般地成了唯一的幸存者。至於那場災難的細節，他是如何逃生的，他完全沒有印象。
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一些更加微妙的東西也隨之消逝，這讓他感到自己的存在都變得不那麼真實。
他隻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渾身被燒傷嚴重，整具身軀幾近廢掉。
但幸運的是，盡管經曆了極大的痛苦，他還是活了下來。在組織的幫助下，他不僅康複了，還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他在醫院裏度過了漫長的三個月，傷勢痊愈後，無處可去的他便加入了這個組織，並更換了名字和身份。
在那場火災中失蹤的人們，他們的身份也隨之抹去，被家人遺忘，仿佛從世間徹底消失。隨著時間的流逝，連他自己也逐漸淡忘有關那場災難的一切。
莫念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那股無力的悲傷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