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液體順著司默的手掌流淌下來,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是紅酒還是血液。
胡陣看到這一幕,驚恐又擔憂的連忙從作為上站起。
“老大!你的手……”
司默緊接著從座位站起來,拿起一側的餐巾擦了擦手,陷入掌心的玻璃碎片一同被拔出來,血液在潔白的餐巾上暈染著極致的殷紅,仿佛開放在地獄邊緣的曼珠沙華。
扔下餐巾後,司默鬆了鬆領帶,緩步向趙木槿的方向走去。
胡陣哀歎一聲,看著那滿是血跡的餐巾,他們老大發起瘋來,絕對連他自己都害怕。
他交代指定人手,對桌麵進行清理,謹慎到司默的一根頭發都不能留下,之後向著司默的方向走了過去。
司默走到趙木槿身旁停了下來,垂眸睥睨,聲線也波瀾不驚。
“你不是在劇組嗎,趙木槿。”
正在低頭喝湯的趙木槿,聽到聲音,激動的一口湯噴了出來,捂著嘴巴側頭,之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本紅潤的麵色瞬間嚇得慘白。
趙木槿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司默,她從座位上站起,一時語塞。
“你、你怎麼在這?”
司默冷笑著,眸光緩慢的在趙木槿和吳井燃的臉上掃過。
“怎麼,耽誤你們了。”
趙木槿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段時間的相處,對於司默的脾氣秉性她再清楚不過了,即便司默表麵依舊,但是她清楚的感受的到,司默無與倫比的憤怒。
四周的空氣幾乎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壓縮,司默深邃冷寒的視線鎖定著趙木槿的眼睛,似乎要將她裏裏外外看個透徹。
司默突然伸手,將趙木槿拉到自己的身邊,他手勁兒極大,趙木槿隻覺得整條手臂都不像是自己的,吃痛的皺眉。
“司少。”吳井燃此時也從座位上站起,他突然開口,聽不出什麼語氣。
“這麼對一個女孩子,不太好吧。”
司默將趙木槿緊緊的攬在懷中,眯了眯眼眸看過去,輕蔑的冷哼一聲,“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吳影帝。一個戲子好不容易有點成就,可別得意忘形。”
‘戲子’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卻最為刺耳。
趙木槿在司默的懷裏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演戲怎麼了!真不知道司默哪裏來的高傲優越感!
她看向吳井燃,偷偷的向吳井燃傳遞著不要和司默一般見識的眼神。
吳井燃個性溫潤,向來與人和善不喜爭辯,之前也無非是想要替她抱打不平罷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木槿實在是不想再因為自己,看到這兩個人打架了。
她仰頭看著司默開口,“司默,這不關燃哥哥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撒謊,我回去再和你解釋好嗎?”
就在趙木槿企圖先將司默哄走的時,結果,她卻聽到吳井燃開口說道,“司少可能不知,戲劇是所有女人心中最憧憬的東西。女人能夠拋棄所有,卻無法拋棄心中那份美好幻想的憧憬。”
頓了下,笑意擴大,“所以司少,奉勸你一句,不要小看戲子。”
吳井燃一如既往笑著說,看上去人畜無害毫無攻擊性,可言語間的挑釁分分鍾散播在整個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