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意更好奇了,依舊弄不清楚狀況,與其這樣站著問她浪費時間,還不如拉她上車,一邊回家一邊審問,想到就做,吳悅也不掙紮,跟著他上車,反正都習慣了。
徐偉意扣好安全帶,發動車子這才開始說:“你說的太亂了,我沒聽明白,這樣,我問,你答。”
“嗯。”吳悅表示沒有意見。
“你去的是一個男人的家?”
“對。”
徐偉意的眼睛有些火焰在跳動,大半夜的跑去一個男人家?!那個男人還發情了?
“他一個人住?是個單身男人?”
“他跟一個女人住。”
火氣消了好大一半,接著問。
“他在跟你聊天,然後忽然就變得很禽獸?”
“嗯。”吳悅想了想繼續說:“我們開始聊天一直很正常,直到那個女人進來了房間之後,他就開始變了。”
“什麼變了?”
“就是說話的語氣,開始很沉穩,後麵就有些曖昧的感覺。然後就拉著那個女人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的。”想到這兒,吳悅就一陣惡心。
“你是說,那個女人之前不在,當時就隻有你跟那個男人在聊天,那個女人是後麵才來的?”
“對啊。”吳悅回憶今晚的種種,越來越有疑點,安思辰衣冠楚楚的,不像是個禽獸啊。
“那那個男人有沒有什麼心理疾病之類的?”徐偉意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便開始追問,除了精神疾病患者,很少有人能夠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麵發情吧?當然,為了刺激另外一個人女人之類的狗血劇情不排除。
“沒有啊。”吳悅想了想繼續說:“對了,他得了失憶症,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這種病會引發這個禽獸行為嗎?”
“不會。”徐偉意站在醫生的專業角度為吳悅上了一課,他拐了個彎,轉向另一條路接著說:“他還有那些明顯的變化嗎?”
“嗯……”吳悅回想:“他當時的臉有些紅,跟喝醉了酒一樣,眼睛也很迷離,好像一下子就看不清了,隻能半眯著眼去蹭身邊的人,完全靠感覺。對了,他好像還說有點熱,挨到別人的時候,好像一下子就涼快了,還滿足的叫喚兩聲……嗯……就跟島國愛情動作片裏麵的那種一樣。”吳悅大言不慚的跟他談論島國的第三產業。
“咳咳咳……”徐偉意幹咳了幾聲:“怎麼有點像被人下了迷幻藥。”
“我也是這麼想,因為中途他喝了茶。對了,我找你就是讓你給我化驗化驗的嘛,你看,被你一攪和,我都差點忘記了。”吳悅伸手把打濕的衣袖放到他麵前,讓他看。
“不用化驗了吧?已經很明顯了,我當初在急診室實習的時候,遇見過很多女人被送來,當時都是這樣狀態,應該是被下藥了。”
“哦。原來那種藥那麼厲害啊,改天去弄點來試試。”吳悅小聲的嘀咕卻還是被徐偉意聽見,他早已習慣了身邊這個女人的雷厲風行,就算她再幹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會太驚訝。
“少說一句沒人覺得你死了。”
“哎,死豬你知道嗎?你說我不是女人,我也懷疑你不是男人,我怕你不行嘛,所以我要去給你弄點來,給你做新婚禮物。”
“吱……”的一聲刹車聲,吳悅沒有做好準備,身體重重的往前傾,要不是有安全帶,恐怕她早就撞到擋風玻璃上了,還來不及抱怨,徐偉意冷聲說:“下車,你到了。”
“哎呦,這個世界太凶險了。”吳悅靠在椅背上,換了副可憐兮兮的摸樣,拉了拉徐偉意的衣角:“我受了驚嚇。”
徐偉意冷眼旁觀,她的伎倆,他早就已經領略完全了。
“偉意,意意,小意意……我今晚住你家好嗎?”
徐偉意不予答複,視線依舊停留在前方,仿佛什麼都不能使他動搖半分。
“意意,小意意。我保證不爬上你的床,也不會偷窺你的。”
徐偉意的頭隱隱作痛。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終於,忍無可忍,車子發動,掉了個頭駛向了回他家的方向。吳悅得逞,今晚她是累著了,倒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就呼呼大睡,睡著之前還囑咐:“等會到了再叫我。對了,明天把東西拿去化驗啊,我要留證據……”話越說越小聲,最後,便再也聽不見。
徐偉意看著身旁的人兒,兩人已經熟悉了二十多年,不是愛情沒有親情,卻比這些更深刻。唇角微微揚起,看著她沉沉睡去,車子減速了一些,隻是怕會驚擾了她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