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不要走，在那兒等著我。”溫暖收到短信，然後微微一笑，最近，章廊每天都按時來接她下班，然後再一起去接夢瑤回家。回了家之後溫暖洗菜，他負責炒菜，日子平淡得波瀾不驚，但是這種生活，常常讓她有種他們是老夫老妻的錯覺。
果然，她才下班不過十分鍾，章廊就來接她了。坐上車，溫暖開始說今晚要買些什麼菜，滔滔不絕的說著家裏最近又要買什麼，章廊不言不語，聽著她說話，然後都一一點頭：你說了算。
接了夢瑤之後，兩人又去超市買了些菜。在選青菜的時候，溫暖忽然覺得眼前忽然什麼都看不見了，搖了搖頭，之後又慢慢的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他看著章廊的背影，沒有告訴他，過段時間就好了吧，溫暖這樣告訴自己。
回家的途中，夢瑤依依呀呀，溫暖滿臉微笑的逗她說話，教她叫媽媽。章廊大笑：“溫暖，你真傻，夢瑤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會叫媽媽了。”
“我要讓她先聽清楚媽媽的發音啊，我希望，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媽媽。”溫暖憧憬著那一天，如果，夢瑤忽然叫了一聲媽媽，她該是怎樣的感動。
“放心吧，小孩一般都是先喊媽媽的。”章廊這樣告訴她。
回到的時候，門口有個人站著。溫暖問章廊，那人是誰啊，他沒有說話，隻是沉著臉下車，溫暖也跟著下車。
“你怎麼來了？”章廊問她。女人抬起頭看著他，她瘦了很多，章廊有一瞬間的失神。轉過臉，打開門：“進來吧。”進門之前，她看著身後的溫暖抱著小孩，對她笑了笑，那一笑裏，不知道飽含了多少的心酸。
“什麼時候回來的？”章廊坐在沙發是上問她。
“今天早上。”
“嗯，工作怎麼樣？”
“還行吧。”
“這次回來是出差還是度假？”
“度假。”
兩人說話，毫無溫度，像極了陌生人的客套。陳暮抬頭看章廊，他隻是垂著頭，偶爾翻翻麵前的雜誌。
“你工作怎麼樣？”
“還行吧，就那樣。”章廊頭也不抬的回答，他真的很想終止這場毫無營養的對話。有些事過了就是過了，即使你很努力的想要把那段逝去的歲月撿起來，卻總是力不從心。他累了，隻想這麼安靜的生活。每天家裏工作來回奔波，可是，他很享受，因為這段距離，不是他一個人在走。
溫暖把夢瑤放回房間，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看樣子，那個女人跟他的關係不淺，如果因為這個誤會了，她不是罪孽深重嗎？
“溫暖。”樓下，章廊喊她，溫暖走下樓。他們依舊是那樣的姿勢保持著，似乎，誰動了，誰就輸了。
“去做飯吧，家裏今天有客人。”章廊這樣說。
“哦。”溫暖去廚房把剛剛買回來的東西歸類放到冰箱裏麵，再想著今晚的菜色。客廳的兩人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疏離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結婚了嗎？”陳暮忽然黯然的問，臉上有著不可隱藏的落寞。章廊看了看廚房，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微微一笑：“她是個讓人覺得暖心的姑娘。”
“我以為……你會等我的。”明明是個要強的人，可是，才一開口，便輸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章廊看著她，然後連客套的話都不願再跟她說了：“我去幫她做法，你可以留下來晚餐。”意思很明顯，晚餐過後你就得走，這麼隱晦的逐客令，隻有作為律師的他才說得出來。
陳暮苦笑，等章廊進了廚房自己就離開這裏。曾幾何時，這裏也是他們的家，可是，後來，怎麼走著走著就散了呢？
“剛剛那人是你的女朋友嗎？”溫暖一邊洗菜一邊問他。
“不是。”章廊給菜裏加了點鹽：“她是我前妻。”
“你結過婚？”這是溫暖沒想到的事情，她原本以為章廊這麼木訥，感情生活不會太精彩才對。
“嗯，一年前離婚了。”章廊試了試菜的味道：“當時都還很年輕，兩個在異鄉漂泊的人都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於是就結婚了，後來都穩定了，才想起我們結合隻不過是湊合過日子，等有了實力，自然就不想這麼湊合了。”這段感情被他說得雲淡風輕，溫暖點點頭，在異鄉，卻是很需要這麼一個人來安撫自己孤寂的心，當時若不是有夢瑤，她應該也不會撐到現在吧？
“章廊，如果再給你選擇一次，你還會跟她結婚嗎？”溫暖想了想這麼問他。